她犹豫了七、八息,才继续道:“出价,六百五十万灵石。”
结果这人紧接着就是出了六百八十万灵石的价格。
这一回,宁小闲犹豫的时间更长,才报出了七百二十万灵石。
七百八十号包厢又叠加了三十万灵石上去。
身旁的小厮望着宁小闲,想看看她是不是继续出价。她嘴角却是挂起一丝冷笑道:“再等等。”
三次出价都是同一个人,这八成是抬价的来了,不管是天上居的安排还是自己跳出来的,都没安好心。既是如此,她也就不着急了,恐吓一回对手。
第七层场中,拍卖师高声询问了三、四遍,发现都无人应答,这才清了清嗓子,开始缓慢倒计时:“五、四、三……”
全场再也无人出价。
刺龙戟虽好,毕竟有许多限制在。比如它的效果虽然实用,却是件“准”神器,前头多了这么一个字,和神器的身价至少就相差了十倍不止。虽然从理论上来说,有了蛟珠它就一跃成为神器了,但蛟珠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连天上居历届发卖会都没出现过,谁敢保证自己有生之年能弄来一颗?
再比如说,它本身的重量都达到了五万多斤,别说是擅长术法攻击的人类修士了,就是妖族中也只有巨力的种族才能擎得起它。而对敌辟砍又不是只玩举重,想要自由挥舞这件重型兵器杀敌,光有五万斤的力气哪里够,至少得有十五万斤、二十万斤的底蕴在身,否则光举着刺龙戟,累都能把自己累死了。
说白了,这件准神器的器形若换成剑、斧或刀,身价至少能再翻个两倍左右。
宁小闲冷笑了一声。竞拍那人到底是真心想要这件东西,还是只是来搅浑水的,这一下就会见分晓了。她不紧不慢地等到拍卖师倒数到“二”了,才对小厮道:“加十万灵石。”
这名小厮手脚非常利索,果然在拍卖师的“一”字刚刚离口,木棰却还没有落下之前,将新价格挂了上去。
黑石牌光芒刚刚闪过,拍卖师就赶紧报出了她的最新出价:“七百六十万灵石。”
她等了这么久,无非是向所有人传达一个讯息:刺龙戟的价格已经快要超过她的心理承载上限了,再有人出价,姐就撂挑子不玩了!比她还渴望这把武器的人也许还会出手,但哄抬价格的人,就要多费思量了,万一再抬价而她甩手不跟了,这把武器是不是就要烂在自己手里?
全场寂静中,拍卖师又重新开始倒数:“五、四、三、二、一!”然后举棰、落定!
这一回,那人果然没有再吱声。包厢内的小厮笑道:“恭喜宁长老,以不到八百万的价格拿下准神器,实在是很划算的。”
她笑了笑,对于刺龙戟,她的心理承受价位也就是八百万灵石,不可再多。毕竟她这一次出门所带的灵石也不是无限量的。这个数字,已经抵得上一些小型仙宗一整年的总收入了。
话说回来,如果刺龙戟不是放在神兵专场的首位发卖的话,最后的成交价可能还会再往上提。毕竟多数人考虑到要为后面的拍品留下充裕资金,一开始都会抱着谨慎的态度参拍。天上居明知如此还将它第一个祭出来,正说明了对自己后面拿出来的拍品有绝对的信心。
白玉京发卖会的魅力就在这里。一场巨型的发卖会,对有意在这里购得宝物的人来说,其实和豪赌也相差无几。
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了色泽明艳发紫的灵石,交给小厮。八百万灵石堆在一起,数量和重量也很惊人,一般修仙者的储物空间哪里放得下?好在灵石的最基本单位是绿色的,而颜色越深的成色越好,通用的标准是红色灵石等于一百绿色灵石,而像她手里取出的这种深紫色灵石,又相当于一百红色灵石,交付给小厮的也就是七百六十块,很是轻便。
“您是现在就办理交接手续,还是等所有拍品到手之后一起收走?”
白玉京发卖会的交接手续,相当之繁琐。她嫌麻烦,想了想道:“最后一起吧。”
此时第七层开始拍卖第二件拍品,乃是一对匕首,有吸血效果,并且能令持有者的身法更加轻灵,虽然性能听起来也很不错,不过她有獠牙了,也就不再关注,转而观看其他场地的水月镜实况。第九层护具专场正在拍卖的,是一件“混元绡衣”,其基本材料其实就是蓝鲛人所织的鲛绡纱,即是前几天她在关押奴隶的殿中差点误认为美人鱼的那一种类人生物所织。
这种材质比人类织女出品的,除了更加精细、轻柔,入水不沉的特点之外,还能容纳许多新的特性,比如这一件就能替主人吸收敌人九成的伤害,同时附有四个阵法,分别对应风、火、土、水四类属性,并用于反击敌人。混元绡衣平时会缓慢吸收月之精华,在主人受伤时,可以将其一次性释放出来用于疗伤。由于是纯天然无污染,尤胜愈伤的灵丹一筹,毕竟再好的丹药也会残余一点儿丹毒嘛。
这件绡衣也是贴身马甲的款式,宜男宜女。所以第九层的竞价也十分激烈,毕竟对护具来说,最重要的作用当然还是防护己身,混元绡纱的每一样属性可以说都是克尽了本分。对经验丰富的修仙者来说,先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在战斗中至少就赢了一半,再加上穿戴这件绡衣没有刺龙戟对使用者提出的高要求,因此追逐这件绡衣的买家还真是不在少数。
宁小闲关注的时候,绡衣的价格已经抬到了一百五十多万灵石,并且上升的趋势很快。她现在所穿的是长天亲手制造的乌鳞宝甲。所谓术业有专攻,神君同学炼器的水准其实真不咋样,这件宝甲凭借的只是巴蛇真身渡劫前的皮蜕本身的强度,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太好属性,并且到了现在,它的防护能力其实也是有限了,和台上这一件真是没得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