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眉眼舒畅:“早。”
能不舒畅么?他压在她身上。结实而矫健的身躯轻柔起伏。宁小闲有气无力地拍在他手臂上,怒道:“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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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字才说出来。她就被自己低嘎的声音吓了一跳,这才忆起昨晚发声过度,嗓子早就喊哑了,只好改传音道:“我不要了。我没预订这样的叫醒服务。”这人疯了一晚上还不够?
可是她的身体渐渐苏醒,感觉来了。唉。她对他从来都没有甚抵抗力。
“嘘,再一回,再给我这回便好。”他哄得虽然轻柔,动作却越发狠了。她既然醒了。他就不再顾忌,大开大阖。
结果她才清醒了不一会儿,就又沉入了浑噩之中。
正自迷迷糊糊。帐外突然有人清声报告:“神君大人,奉天府府主汨罗大人来访!”
宁小闲顿时睁眼。想起他上午还有公务。
这当真荒唐!
长天放慢了速度,缓缓磨着她,却不紧不慢地传音出去道:“请他稍候。”
外头哨卫立刻应了声:“是!”
宁小闲闭起眼,紧紧咬唇道:“你不去见他?”
她都快将下唇咬出血了。长天不舍,伸指将她牙关撬开探了进去,一边笑道:“急甚?让他等着吧,反正他又没甚事要忙。”
这人说话太不负责任了。可她现在也无暇他顾,很快就被带入了他营造的风暴当中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再次沉沉睡去的时候,长天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这才着衣走出主帅营帐。
汨罗坐在客帐当中。
当他不急不徐地喝完第三盏清茶,帐幕一掀,一身玄衣的撼天神君终于走了进来。
他当然知道这头神兽修为深不可测,然而对方此刻神采熠熠,容光焕发的模样,实在令他觉得有些碍眼了,无端令他想起偷饱了腥的猫儿。
他将茶盏缓缓放到桌上:“神君一早便这样公务繁忙,汨罗叨扰了。”
长天微笑道:“好说,这不是暂告一段落了么?”
汨罗目光在他身后一转,未见到佳人身影,不由得问道:“小闲姑娘呢?”
“她?”长天懒洋洋道,“她昨晚歇得晚,现在还未起。”
都已经是渡劫前期的修为了,连睡眠也不需要,谈何歇得早晚?汨罗目光在情敌身上一转,突然明白了他为何迟到,嘴角的笑容不禁一僵。
这是赤果果的示威,难怪这头巴蛇特意约他今晨过来。
他心中苦涩,面上神色未变,可是那一瞬间的僵硬却让长天看在眼里,心怀更畅,于是站起来道:“府主久等,隐流的回礼早已备好,这边请罢。”
汨罗自控能力亦是极强,转眼之间就将这份情绪抛到脑后。两人并驱而行,互有问答。在旁人看来,神君大人面色和缓,奉天府主浅笑低语,似是相谈甚欢,果然是结成了联盟的模样。
走到一座帐篷前,长天停下脚步道:“礼物就在里面,请府主进去罢。”
“哦?”汨罗好奇地打量帐篷两眼道,“神君要送我的莫不是天仙国色?我听说巴蛇森林中多产翩跹美人。”长天在侧,为了礼貌起见,他不便用神念探入检视。
长天莫测一笑:“府主走进去便知。”
汨罗也知这等关头,长天不会对付自己,于是一掀帐帘,迈步而入。
这个帐篷很小,外头站着的隐卫却有四个,并且修为俱是不凡,可见帐中物身价不菲。这也是汨罗方才取笑长天金帐藏娇的缘故。可是他走进去之后,只一抬头就愣住了。
他对上了一双血玉般的红眸。
和他一模一样的、红宝石般美丽清澈的眸子。
只不过这双眼眸中透出来的神色,有震惊、有茫然、有懊恼,还有汨罗曾经熟悉无比的鄙夷和不屑。
他缓缓将坐在帐中的人看了又看,对方精神如常,只是面色苍白,双手被黑色的镣铐所缚。
坐在帐中这人居然是庆忌!长天送给他的回礼,居然是奉天府的大公子,他的死对头!饶是汨罗应变自如,见到庆忌突然出现在这里,也先是震惊,随后就涌上来满心的狂喜!
这种喜悦毫无遮掩地浮现在他俊美的容颜上,所以庆忌看他的眼神更多了一种——极度的不甘。他宁可被神魔狱吸取妖力至死,也决不想落到自己的亲弟弟手中!
可惜他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站起来走上几步都很勉强。
汨罗深深凝视着他,心中一时威慨万千。他和庆忌的羁绊,几乎是从出生就开始了。他知道这个纯血的哥哥始终看不起他,无论他是洗掉了人类的血脉,也变作了纯正的天狐血脉,还是后来变得越发强大,这个哥哥却始终鄙夷他。
曾几何时,他还在对方的追杀下苟延残喘,需要宁小闲的救治才能捡回一条命来。如今风水轮流转,他已是一方大妖,而庆忌却成了他的阶下囚。他看向庆忌手上的刑具,上面的神通波动异乎寻常地强大,看来是隐流秘制,就连他自己都没把握能挣开。
这种滋味实在是,太美妙了。汨罗望着庆忌,嘴角的笑容慢慢扩大:“大哥,真是好久不见了。”
庆忌阴沉地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开口。
成王败寇。对于这个同父异母,却一直互相憎恨的弟弟,他无话可说。
帐帘掀起,长天走了进来,抱臂在胸道:“这份回礼,府主可觉满意?”
汨罗哈哈一笑,声音中有着畅快:“满意,真是满意极了。神君大人果真了得,这份礼物送到了谁那里,都不如送给我这样合意!”
长天道:“这人被我逮着时身上带了什么东西,现在也仍还在他身上,你可以清点。”
汨罗摇了摇头:“我对神君怎会不放心?再说,他身上有什么我都不在乎,只要我迎回的是奉天府的大公子就好。我们一家人也该团聚了,哥哥,我说的可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