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将这浣花笺送回来的墨画什么都不说,沈瑶也能够猜得出燕无双对她的怨恨。
当年萍水相逢,后来不辞而别,她真的不敢指望他对自己能有几分感情。
到底,当初年幼,爱得不深!
沈瑶缓缓地收拢五指,将那残笺握在手心里。
闭上双眸,告诉自己不要为此伤心落泪了,可泪水还是不由自主地流出来,划过她清秀的面庞落在地上溅成水花晕开。
仿佛,那烛火所烧的不是浣花笺,而是她的心,她留在他身上的那颗心。
“主子……”看到沈瑶如此神伤,墨画有些心疼。
早知自家主子会因此伤心落泪,她就不把那浣花笺取回来了。
便是主子的一番情意也随着那浣花笺灰飞烟灭了,也好过看着主子黯然神伤的模样。
自她墨画追随主子起,就从来没见过主子这般落寞的姿态。
她后悔自责,也恨燕王世子的辜负。
如果不是他,自家主子就不会如此了。
“墨画,我们回去吧!”听到墨画有些担忧的声音,沈瑶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手上一片冰凉。
她的嘴角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意,轻声开口道。
“是,主子!”得了沈瑶的吩咐,墨画二话不说便揽起了她纤细的腰身,一个闪身消失在这处房间内,不见踪影。
等到燕无双回了他那房间没有寻着浣花笺,又急匆匆地赶过来时,偌大的院中已经归于平静了。
不是风平浪静的平静,是毫无气息的平静。
素来遇事镇定自若的燕无双,这个时候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颤抖着双手轻轻地推开房门。
屋内的摆设依旧,香炉中飘出淡淡的清甜梨花香。
木窗还是那样半开着,连推开的弧度都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