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笃……”
禅房传来均匀的木鱼声，不远拎了桶水，“哗啦啦”倒进了水缸，看了房门一眼，将桶放置一边，开门进去。
只见小师弟规规矩矩地坐在那儿，双目闭着，一手持着念珠，一手敲着木鱼，清秀的面庞直让人觉得不食人间烟火。
不远故意凑到不沉面前，左看看，右看看，又上蹿下跳了好几次，不沉却似乎完全不受影响，木鱼依然保持着固有的节奏，一下一下。
似乎终于感到无趣，不远坐了下来，撑着脑袋，叹了口气，道：“小师弟，你的人生真的除了师傅就是木鱼，唉！什么时候我也能做到像你这样清心寡欲呢？”
木鱼声歇，那双清明如水的眼睛也终于睁开，只是表情依然恬淡，侧身看了身边师兄的坐姿，心中好像有什么情绪，又似乎有什么想说的，却最后化为懵懂：“师兄，你头发该剃了。”
不远一愣，伸手往脑上摸了摸，确实有些扎手，讪笑道：“烦恼丝果然烦恼，本来无一物，何必在乎这些呢？师傅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头发，有即是无，无即是有，太在意凡心便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