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手,踱着步,他反复来去对着阿楠不沉上下打量,不知第几次回到他们正面是嘴角已经挂起了冷笑,最终回到坐塌,右手一撑搭在了虎头上,冷厉道:“阿楠?邵家阿楠?”
“正是晚辈。”阿楠不卑不亢颔首行了个简单的常礼。
“你呢?小和尚,”无趣的挑起眉,“你又是谁?”
“贫僧法号不沉,曾在柳镇长平山上修行,而今,是代表尹国来向寨主及寨中上下商讨招安事宜。”
风向恍然还有招安这么一回事,抓了抓头,目光更冷,瞟向风筝,心道这小子昨晚什么都不说感情是怕老子昨晚就把这小子宰了啊,心底冷哼,厚实的大腿往榻上一踩,看不沉的目光更似看一个死人:“你小子倒是好胆量,那阴毒皇帝是有多看不起我凌安寨上下,派你一个光头光头过来,老子忍不了了,风筝,灭了灭了,赶紧带出去给我灭了!”
风筝挑了挑眉,看了不沉一眼,并不打算解释,只顺从听话的朝不沉走去,倒似真要把不沉怎样。
整个过程风向都带着看好戏的笑容盯着阿楠一动不动,这小子这些年混的还不如小时候机灵!
阿楠叹了口气,上前作势挡了风筝一步,一脸冷漠看向风向:“风寨主,不沉不过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便是两国交战亦不斩来使,寨主此举,不知是要做给谁看。”
风向冷笑,似乎再说:“你说呢?”
阿楠又叹了口气:“风寨主从前,一直是晚辈心中的英雄,当年一人一骑从千军万马中救出和亲公主的事迹更是大街小巷传唱,而今,却连昔日故主之子都下得了手,看来我还真是认错了。”
“故主之子?”风向眉头一紧,疑惑的看着阿楠,见对方气定神闲,又看自己宝贝儿子,一副了然模样,再看不沉,眼眶微虚,这么多年了眼神确实不大好,后竟耐不住性子从坐榻上下来走到不沉面前,仔细端详着他的五官,从眉眼到唇角,竟是一丝不落。
他胡须满面本是看不大面部表情的,可随着这意思意思的打量,疑惑、似曾相识、陡然大醒,然后是盈泪满眶,竟克制不住自己双手抱住了不沉的双臂,声音也颤抖着:“你是……你是……”
他看向风筝,又看向阿楠,二人皆是默认,然后对着一脸平静的不沉,彪虎的汉子就这样滚出了几滴热泪。
似察觉了自己的失态,他哽了一下,大手一抹面上罕见的马泪,一甩袍,粗猛的大汉径直跪在了不沉面前:“少主子,末将风向不识身份多有得罪,请主子恕罪!”
随着他这一身铁骨咣当跪地,风筝、阿楠也随着跪下,齐呼:“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