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易的包袱已经被那山石树枝划破,本就不多的东西撒了一地,还有那个人给自己的令牌,孤零零的落在那里,如同石头一样冰冷。
可这么一块铁牌,就能让他找到杀害师傅的凶手吗?
并不能!
村口与小诺话别时,她曾问他,尹帝可有给他信物助他为师傅伸冤,他说没有,至少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令牌是阿楠临走前转交于他的,作为招安成功的奖励,凭此令牌尹国各州府县令都能听他调遣,可州府县令能查到什么?若是能查到,也不会在当初师傅遇害时还没见过他,仅凭一株黄花就已将杀人的罪名扣在了自己身上并派发全国通丨缉丨令,想来实在滑稽。
陡然间,脑海里似乎闪过些什么重要的东西,可那东西转瞬即逝,他双目微微沉了沉,好看的隽眉拢到了一起。
因着夜里露宿山头,此刻他隐约感觉心头一团火在稍,在伸手扶额,已是滚烫,这大热天的的了风寒,也是好笑。
抬头看着头顶的郁郁葱葱,视线一阵阵晕眩,强撑着有些扭到的脚,他将地上的东西草草一包,望着长长的山路,一时不知何去何从。
“师傅……”低吟一声,那喉间的苦涩,怕是再没人能体会了。
不知走了多久,日头已渐渐起来,心火烧着,头顶靠着,他只觉得他整个人已经是飘忽的了……
隐隐约约,前方有人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啪!
终于不支倒地,脑袋已是昏昏沉沉,唯一敏感的,便只有耳朵,依稀听到有人的脚步越走越近,他颤抖着伸出满是伤痕的手掌,喃喃道:“师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