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踏入,没来由一阵冷风让小和尚紧了紧衣裳,初春的晌午,依然不会多么地暖和。
师傅的禅房不大,三格分开,一边卧榻,正中宽敞一条香案,靠里一黄蕃布艺草书屏风与两处隔开,他知道,那屏风后面便是师父练字藏书之处,有的不过一桌一椅一书架罢了。
鼻子似乎闻到了什么腥气的东西,他一个喷嚏打出来,留了些液体在手上,有些尴尬的往身后搓了搓,小心道:“师傅,你在吗?”
卧榻没人,那再去屏风后看一眼吧,肚子咕噜叫唤了声,伦家也是很饿的好不啦。
“师父?”他蹑着步子朝屏风后走去,眼睛泛着饥饿的光,看一眼就可以回去吃饭,嗯,还是没人应,真的不再吧……
“啊——”
视线一垂,那红色的血液最先映入视线,师傅的袈裟,师傅的衣袖,倒地的佛像,泡在血中的黄花,师傅手上拽着的,是一块木雕,鲜血渗入木纹,木雕上的人脸变得诡异十分。
“来人啊,师父出事了!”
这一天,无名寺过的格外热闹,气氛却是阴郁悲凄的。
“是不沉,是不沉哪!”大师兄看着那染血的木雕满脸的难以置信,“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前些天,他总是蹲在院子里捧着那块死木雕着,说是山下有个小孩儿送了他一朵花,他很喜欢,所以也想送点儿东西回馈一下。
如此一来,花对上了,木雕也对上了,这所有的嫌弃就尽数指向了不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