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诺,小诺?”他初是轻声唤着,试探着,可除了打在单薄内衫上愈见灼热的呼吸,身上的人儿没有半分动静……
喉间明明还干涩的发疼,却已不是他能顾及的了,音色低沉而带着急切:“小诺,你醒醒!”
什么伤什么疼他再也都顾不上了,撑着一只手艰难坐起,将小诺拦到怀里,那分量不重,对重伤的他而言却是不轻,微微抬起手来,便探向了她的脖颈。
果然,滚烫!
好看的眉头不自觉皱得紧紧,他想往里退退将小诺挪到床上歇息,只是这些日子他并没有吃过什么实在的东西,虚得狠,才想翻身将半倒在床上的小诺往里挪点,一抹刀割的痛感从胸口蔓延开来,很快胸前沁出一丝血红,然后绽放蔓延。
他闷哼一声,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扶着小诺,额间已隐隐有冷汗冒出,紧咬着牙关脸颊绷得紧紧,手下又是格外轻柔,胸前的血花越开越艳,却如何也拖不动小诺那悬空的半边上来。
眼看着小诺那张烧通红的脸和干到发白的唇,他心里的焦更似盖过了胸口的疼,索性霸气将身上的薄被一掀,双手穿过小诺的背和腿弯处,竟是就这样不管不顾抱了上来,胸口的红涌得更快了,他眼前一黑向后一倒,因着怕磕着怀里的小诺,用手一阻,那来自肩膀分明的疼痛再次让他清醒几分。
额头的汗露在明面,背后的虚汗其实已打湿了薄衫,便是夏日,也在微微发凉着。他慢慢平复着不稳的心跳,小心替小诺盖好了被,捂着伤口,缓缓从床上下来。
床边有打好的水和好几条换洗的汗巾,他扶着涨疼的肩膀先洗了一条叠好贴到小诺额头,又用茶壶倒了一杯水,用手指蘸了蘸往小诺嘴唇上抹去,那带着干涩却又柔软的触感让他不禁有些舍不得收手,指尖留在唇上好一会,终究还是浅笑着收了回来,认真看了一眼,这才拿了另一条拧好的汗巾绕到了床后,开始收拾起伤口。
此处是不沉的卧房,当初便于护卫,自己的随身行李也是搁在了这里,这会儿倒是方便,从里拿了干净的里衣和皇家暗卫特质的伤药,药虽然猛了点,见效却比那市面流通最好的还要快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