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他有的是时间与世子耗,且让她试一试:“明日,会有人带你去世子宫里为婢,而你的任务,就是观察他的日常,查探一下他与尹国是否有暗中联络,此人行事诡异,怕是敌国奸细,你可明白?”
“奴婢明白,”小诺应声,心道:胡说,我阿哥才没你那么多心思呢!
“退下吧。”
“是。”
长吁一口气,这一日过的,时刻觉得脑袋吊着,果然如阿楠所说,皇宫确实是个深坑啊……
不过,马上就要见到阿哥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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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一炉,袅袅沉香青烟缥缈,他盘坐与软塌,扶着长袖,落子,道:“舅舅,我赢了。”
锦皇适才因思索而紧皱的眉头无奈散开:“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你真的,没学过?”
不沉摇了摇头。
手中执子搁回棋盅,他看了看不沉清冷的宫殿,轻叹了叹:“你也真是,怎就全打发了,一个也不留?”
“都是些苦命的,何苦为难?”
不沉此言,自是知道那些人虽是皇帝指派,却多多少少被人动了手脚,怕是连锦皇自己的眼线,也是有的吧!
他不想为难别人,也不想为难自己,寺里清冷惯了,从前尹国又是隐秘的存在,真有那成片贴身宫女太监的伺候,倒真是不习惯。
“罢了罢了,你自己拿主意吧。”
不沉不语,似默认。
棋也下完了,话也没得说,锦皇暗叹:这外甥除了帮自己处理政务时手段冷厉,平日里简直要跟成仙似的,高高在上不沾烟火,如此分裂叫他实在也看不透……好些回,他都在怀疑,接他回锦国的决定是否正确,可事已至此,这些时日他也确实除了自己交给他的那些事儿其它都是完全不在意的,着实找不出什么异常,除了……
“你与沈长安的那些恩怨,折腾这么久也差不多了,我念你重情义不计较,只是斯人已逝,何苦穷追不舍,他不过也是奉命而为,若你不依不饶下去,便是在怪我了。”
不沉从踏上下来,规矩地行了礼:“喏。”
瞧着架势,不沉还真跟自己怼上了……
以锦皇的身份还真是不好与晚辈计较,只得无奈摇了摇头带着那一肚子的气闷扬长而去。
等脚步声隐而不闻,不沉才从适才行礼的姿势恢复挺直,一双冰冷的眼中空若无物,削薄的红唇清冷嗫嚅着:“嗯,就是怪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