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阿楠被这一消息惊得有些反应无措,“上次我明明问过你,你说你父亲并没有给你留下…”
“可这个不是阿爹留给我的啊,”小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居然真的和她猜的一样,她的阿爹真的和国师有关,和那洞中那群骸骨一样,都是那个军队有关!
待小诺将自己得兵符的过程细细讲来,阿楠终于明白,这必是当年地震时,兵符随与那群士兵都落入山洞中,阴差阳错之下叫小诺得了,可她却并不知它的用处,倒叫他们这群阴谋阳算的人为了这东西煞费苦心,如今这丫头全盘托出,也不知是该说她没心计,还是该感动于她对自己的信任。
“不行,此事重大,我必须立刻通知风大哥和少主。”沉吟片刻,阿楠还是觉得当务之急必先周知相关人,那么长串的计划,都因小诺这一句话,要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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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锦皇的议事殿,沈长安已经在一旁候着了。
不知是不是上次的威慑起了作用,这些日子沈长安都没跟那么紧,反而有意无意的给他行了方便,至少,他与小诺单独相处时,已鲜少能看见他盯梢的身影。
“世子,关于和谈一事,臣还有些细节与您相商。”
这厢,风筝从一侧过来拦在了不沉面前,几个眼神闪烁间,不沉便知,怕是有什么急事商榷了。
他冷着眸子一脸清冷的摆着指间的玉戒,瞥了一眼从除了大殿便一直跟着自己的沈长安,轻轻哼了一声:“想跟过来?”
“奴才职责所在。”沈长安毕恭毕敬。
“那就一起吧。”
说完,他随手捋了下长长的衣摆,沿着台阶,朝自己的宫殿走去。
思梧宫的大门就这么大喇喇的敞开着,沈长安被隔离在殿门外,只叫他能看见几人的身影,却刚好,一句话也听不见,与其说他监视着他们,不如说大家彼此监视着,倒看看谁更沉得住气了。
阿楠守在内殿门口,笔直挺立,内殿,厚厚的一沓子文书平铺在议事桌上,不沉、风筝、锦官就和谈的细节进行着认真的商讨,争辩之声时不时传到殿外,沈长安低眉顺首,充耳不闻。
然后,眼前出现了半只绣花鞋,剩下的一般被好看的云锦裙板藏在里面,然后一摆动,跨过门槛,进了去。
是小诺,沈长安想,自己大概永远忘不了这个姑娘是怎么将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的,迟早,迟早…
他克制着眼眸中的汹涌,从头到尾,不曾抬头半寸。
“小诺?”
当佳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商谈戛然而止,不沉快速迎了出来,极为流畅地接过她手中的汤盅,放在了满是文书的桌上,抓过小诺的手,看着她脖颈只剩下淡淡痕迹的伤口:“怎么不好好休养,跑出来了?”
这时候的尹官觉得有些尴尬起来,世子大人看上这尹国的小宫女还不分场合的打情骂俏,微臣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咳。”风筝佯装咳嗽一声,冲锦官说道,“不如咱们,改日再谈?”
锦官对此真是求之不得,连声道好:“改日,改日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