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是又好气,又好笑:“十几年前,奴才也不过您如今这年纪,且不说公主待我极好,奴才不可能加害公主;便是世子定要认为奴才内心险恶手段毒辣,以奴才当时的地位,又如何能伸那么长的手?世子,您实在是抬举我了。”
说完这些,适才因那句话而产生的心底阴霾终于散开些许,不沉还未说话,他已如释重负般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世子竟是认为我害了公主!”
可…
他与世子此前并未谋面,又是什么缘故,叫他竟这样直接的怀疑起自己?
眉头瞬间凝重起来,这是继那日吃了暗亏之后他第一次恢复了以往明目张胆的厉色,那些属于宦官的阴柔之感瞬间消散:“这话,可是那尹国的皇帝与你说的?他辜负了公主,还企图将这罪名扔到我大锦头上?”
倒,真不是尹帝说的。
不沉难得的挑了挑眉,沈长安这边的反应,似乎与自己预料的相差太远。
他慢悠悠地放下手中茶盏,又在一旁的茶盘里拿出一枚干净的,置于对面,隔着茶巾提着茶壶将那茶盏里外浇了几圈,才用竹镊置好,正正经经地倒上了一杯热茶。
“沈大人既然有疑惑,不如坐下细聊?”
这便是示好了?
沈长安着实不明白不沉葫芦里到底什么卖的什么药,在宫里无法无天这么些年,却不敌这数月在这小子手里吃的亏多,要不是看在陛下(?)的面子,早就弄死弄死了,反正是个没武功的!
他别别扭扭的“嗯”了声,这四周也没有其他人,主仆之礼有没有就是不沉一句话罢了,于是利落上榻侧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