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面上惊起一丝讶色。
“从前如此,而今亦如此!”他额头青筋暴起,“三年前,我三千精兵部下因您假传密令折损大半,我被指摘为逃兵都不觉委屈,因为我理解您,甚至与那些性命相比这点儿骂名真不算什么?可我没想到,堂堂大尹定国公主,大事拎不清便罢,却连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姑娘都不放过,眼界心胸狭隘至此,如此我倒能理解,为何国师宁愿终身不娶也不选择您,也终于明白…”
他咬牙切切,顿了顿:“为何,您能不顾两国关系,对锦妃娘娘作出那等事!”
平地起惊雷,阿楠这番话此时才算真真切切惊动了公主。
脸上浮起一丝慌张,她抓着的扶廊一紧,双眼陡睁:“你在说什么?”
似乎从母亲这样的神情上终于找到了一丝快意,阿楠竟笑了:“母亲以为,儿子为何久不归家在外流荡三年?我自惭愧也不过脱去一身戎装,以死谢罪战友,却为何苟活至今?”
公主心头揪紧,她一直以为,他只是生气…却原来,不是吗?
“母亲,您如何对我,我都认,毕竟母债子还!可小诺,您说我不孝也罢,我绝不会,让她受您的摆布!”
话说完阿楠却似松了一口气,利落转身离去。
室内,公主哆嗦着手,丝娘连忙上前扶起,然后就听见她说:“他都知道,他竟然都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查、去给我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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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诺的婚事尚未定锤,只有少些人知道,听说尹帝打算在年前的群臣宴上赐婚,至于那武举人曾有发妻,而今已殁的消息,除了小诺,知情人几乎是无一不知。
所以不沉,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