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缘石好笑的眯起眼,像看待小丑一样瞅着张峦。
真以为老子落魄至此,就能拿自己跟我相提并论了,无论家世还是背景,那一样不甩你十八条街。
懒,我哪是懒吗?
我只是心高气傲,不甘寄人篱下,被人呼来喝去。
怕吃苦?
我陆缘石什么苦没吃过,给人上山挑过粪,钢厂铲过铁水,冷库存过海货,啥脏累活没干过!
这些话陆缘石只是在心里想想,懒得跟人交流,掰扯个这没意思。
不道苦楚,莫问前程。
陆缘石揉了揉头发,顿时就跟下起了一场雪花似的。“冬天真讨厌,水管给冻住了,连个水都没有,我都一个多月没洗头了,痒死啦!”
猥琐的张峦笑嘻嘻的问道:“头痒?大头还是小头?”
陆缘石眼一瞪,笑骂道:“滚”
猥琐大汉哈哈大笑,摸了摸自己的短发,道:“你剃个跟我这样的发型,省水,省洗发水,还方便,洗个脸就能顺便把头洗一遍!”
陆缘石看了看他的短发,犹豫道:“这么久没洗头,脏的很,怕去剪发店被人鄙视!”
“这有啥!”张峦教唆道。
圆小痴正好整理完废品,听到这话,便道:“要不,我给你剃?”
“就等你这句话!”陆缘石喜笑颜开。
圆小痴恍然,原来打的是他的主意。
其实,自从停水以后,陆缘石就有了剃光头的想法,只是一直在犹豫,他知道老李头有个电推剪,曾见他使用过。
当即,陆缘石回屋将床单扒拉了下来,围在脖子上,圆小痴将插排拉出来,给电推剪插上电。
陆缘石坐到板凳上,低着头示意开始吧!
圆小痴熟能生巧的握着电推剪,轻轻的将他头上长发一撮一撮推掉。
十来分钟后,陆缘石摸着光秃秃的脑袋,拿着镜子打量着自己模样,满意的扯着嘴角,感觉痞帅痞帅的。
从头再来,那就从头开始,不再沉默!
光头的好处是方便,美中不足的是冷,特别是在这寒冬腊月,他决定回头出去买顶帽子。
陆缘石进屋倒了盆水来到院子里,又回屋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洗发水,这才想起来上次用完了。
他来到院子里,问正在打扫地上碎发的少年:“白痴,有洗发水没,借我挤点。”
圆小痴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有香皂。”
“切,连个洗发水都没有,香皂管个毛用!”陆缘石扫兴的回屋,片刻后提着一袋洗衣液就出来了。
一旁晒暖的张峦看到了,人惊呆了,大概是没见过这么奇葩的人吧!
洗完头后,陆缘石就出门买帽子去了。
张峦在院子里抽了几根烟,目光瞟到那两个高悬的大红灯笼,猥琐的笑道:“毛都没长齐,都着急想找婆娘了?”
圆小痴假装没听见,不搭理他,张峦调侃了几句,感到没意思后,又拱屋里去了。
独留圆小痴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刘慧在屋里看手机无聊了,出来正好看见坐在院子里的圆小痴,她心中带着疑惑,上前问道:“小孩,你不去上学啊?”
圆小痴摇了摇头,上学对他来说是一种奢望。
“你父母呢?那两个男人是你啥?”刘慧问道。
对于这种关于大人的敏感问题,圆小痴不愿回答,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黝黑少年依旧是摇着头,不说话。
刘慧皱眉,不爽道:“你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