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晦呆立在原地,低着头,一副随你处置的样子。其实叶如晦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做,任他在藏书阁读了这些书,书上也没给他讲遇到这种情况该怎样做。
他摇摇头,忽然想起老师临终前对他说的那句话,当时老师说,天下有些女子是负不得的。
可现在想来,叶如晦想说的是,岂止是负不得,连惹都惹不得。
反观叶姜,看着叶如晦这个样子,反而是怒极反笑,冷冷问道:“登徒子,你叫什么名字?”
叶如晦抬起头,脸上发红,不敢直接看着叶姜的眼睛,他轻轻回道:“我叫叶如晦。”
叶姜嘲讽道:“那我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人来着。”
叶如晦脸上发烫,只是低声答了一声哦。
叶姜看着这个呆头鹅,怒道:“先前是你说我画的丑?”
本来这村里就他爹一个读书人,而他爹恰恰又不会这丹青,平日里就是她自己琢磨,他爹看着她的画,也只是想着是自己闺女的缘故,也没说她的画丑,今天碰见叶如晦,这个愣头青,竟然直接就开口说她画的丑。
其实这件事也不能怪叶如晦,经过刚才那档子事,叶如晦本来就已经是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叶姜这一问,顿时就让叶如晦一愣,后面那句话也就脱口而出了。
这个时候叶姜再开口问他,叶如晦想了想,定了定神,斟酌着说道:“其实姑娘这画,只是差些火侯罢了。”
这不说还好,这一说,叶姜更是怒不可遏,她转过头去,看着那条大黄狗,喊道:“大黄,咬这登徒子。”
那条被拴在门口的大黄狗幽怨看了两眼叶姜,一阵无奈,我倒是想咬,可我不是被拴着的么,怎么咬,你让他过来让我咬?
看着这条无动于衷,吃里扒外的狗,叶姜一阵恼怒,她看着叶如晦,“你这登徒子,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这句话,叶姜便转身跑进屋里去了,只留下还站在原地的叶如晦。
看着桌上的笔墨,叶如晦走过去,拿起笔想画一副画,又怕被叶姜说是自己嘲讽她,想了想,叶如晦放下笔,对着屋里,轻轻喊道:“我叫叶如晦,以后有事就来陵安或者洛城找我,对不起了,姑娘。”
说完这句话,叶如晦转身向外走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那条大黄狗的视线里。
而在屋里的叶姜,听着叶如晦的声音,俏脸微红,冷哼道:“谁要去找你,登徒子。”
不过这句话叶如晦是听不到了,此刻走在小道上的叶如晦还在想着周夫子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点点头。
古人诚不欺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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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尘作为辈分奇高的掌教弟子,却一向懒散,清晨剑阁的晨练思尘不去,说是醉清歌自己闭着眼睛都能舞出来。黄昏时候的打坐,思尘也不去,这次用的理由却让人啼笑皆非,原因竟是打坐太久腿会麻。
也不是没人将思尘的行径告诉余留白,可这位剑阁的当代掌教总是淡淡说道:“当年长亭不也是这样么?”
这让众人一阵无语,这思尘能和叶长亭比么,后者可是剑阁不世出的剑道天才。
不过也没人太过在思尘身上做文章,大多是当作小孩子贪玩罢了。
今日又没晨练的思尘才睁开眼睛,就看见外面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思尘穿好衣裳,喃喃道:“祖师爷明鉴,不是思尘偷懒,实在是这床想思尘得紧,要思尘多陪陪他。”
不过下一刻,思尘又自言自语说道:“唉,不过那个醉清歌真的很简单啊,真不知道师兄们为什么老学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