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世道安平,边境也没有战火,木鸟传信都多时未见了,宋节想着,最近刑部收到的一次木鸟传信都是三年前的事了,当时那件事,就让朝堂上十数位大人或仕途无望,或人头搬家,今天这又来了一次。
宋节抓住小吏言语中的关键,蹙眉道:“是永和郡,不是庆州州府?”
小吏使劲点头,把折子递给宋节,他也明白,自己手里拿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不注意,怕是耽误了,自己可万万承担不起罪责,偶尔和同僚喝酒,说起三年前那桩事,也会被惊出一身冷汗。
宋节眉头皱的极深,接过折子,摆摆手,让小吏退下,自己就站在刑部大堂门口看着手里这封来自庆州的折子,折子用火漆密封,不让人看到里面的内容。
思考再三,宋节还是缓缓撕开这封折子,就算事后王直心有不满,宋节也一点不怕,在大楚律上,本来就有事急从权的说法。
打开这道折子,宋节凝神看了许久,脸色阴晴不定,在合上折子之后,更是整个人都心神不宁,将折子放到桌上,宋节疾步前往自己的议事房,轰出了所有议事的官员。
被轰出的官员一头雾水,平日里脾气温和的宋老大人,今日怎么一反常态?
关上门,一个人待在议事房内的宋节双手紧握,脸色发白,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宋焕误我。”
宋节不知道的是,比王直早一步回到吏部的尚书赵屿在看到这封由木鸟送到陵安的折子之后,只是打开看了数眼,便在一众吏部官员不解的眼中立马转身踏出吏部,急匆匆的进宫了。
晚了片刻的王直,在邢部大堂看见那封折子,沉默片刻,开口问道:“宋大人呢?”
才被宋节从议事房轰出来的邢部官员恭声道:“宋大人不知为何把下官从议事房轰出来,此刻正一个人在议事房内。”
王直神色不变,轻轻开口,“备车,本官要入宫。”
清晨朝会结束以后,吏部尚书和邢部尚书再度入宫的消息立马就传了出去,在众多朝堂重臣还没有想通这件事的时候,又有消息传来,说是清晨有工部所制的木鸟从陵安外来,两只木鸟的目的地正好是邢部和吏部。
此刻的吏部衙门和邢部衙门门口,到处都是各家朝堂重臣的眼线,他们时刻观察着这两座衙门的动静,收集第一手的消息。
源源不断的小道消息传进各家府邸,而最新的则是,皇帝陛下召在疏谏阁处理新政的宰辅大人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