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草鞋的中年僧人微微一笑,“道教李祖师,自然是有大慈悲之人,若无普渡众生之志,想必也不会立下大愿要以一人之身而渡苍生。”
叶如晦有些讶然,倒不是觉得这中年僧人能说出这番话,只是惊讶佛道不和早就是世人皆知的事情,而这僧人丝毫没有顾虑,而且听语气,似乎对这位道教祖师推崇至极。
叶如晦叹了口气,“道教李祖师始终是有迹可循,不过大师的佛就虚无缥渺了。”
中年僧人微微一笑,说道:“佛在心中,何谓虚无缥缈?”
叶如晦自始自终都对这些云里雾里的禅语不感兴趣,只是看着中年僧人似乎深信不疑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师说佛在心中,但我看如今东越境内饿殍满地,所谓的佛又在哪里,能如何帮世人?”
中年僧人笑道:“佛国虽说远在西方极乐,但既然存在,佛便一定存在,而佛如何帮世人,自然不是施主所见的一定要施粥慰肚而已,只要心中有佛,世间便处处是佛。”
叶如晦只当是前去菩提寺之前接受的一次考验,可对于中年僧人这说法,显然是没有半点认同感啊。他读圣贤书,圣贤在这里,书也在这里,做不得假,而这所谓的佛便只有禅语和一些记载的事迹流传世间,可佛本身,便如同世人一直称之的鬼一样,从未有人见过,这让叶如晦如何信得?
中年僧人显然是觉得对叶如晦说禅语是和对牛弹琴是如出一辙,便不再说这些,反而是把脚上的草鞋取下,柠干鞋里的水。叶如晦想起最开始碰见的那群僧人,这才开口说道:“大师,为何你们僧人现在都是脚踏草鞋了,我记着之前不是吧?”
那中年僧人终于第一次有了情绪波动,叹道:“菩提寺的不与曾远去佛国归来,就是穿的草鞋,此事不知为何被流传了出来,导致这东越大大小小的寺庙兴起了穿草鞋之风,说是这才能让佛感受到赤子之心,贫僧最初不觉得如何,只是后来发现这草鞋穿着确实不错,这才在主持处求来一双,正赶上出寺办事,正好穿着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