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僧人谈论时间不短,但这和尚只是挑些不紧要的问题回答,至于叶如晦的第一个问题,这和尚则是说什么也不去谈,叶如晦心里有底,到最后只是挑些微末问题,不让那僧人为难。
叶如晦下得楼来,正好见得了悟在楼下抄经书,微微凑过去看了几眼,了悟专心致志,倒是不知道叶如晦靠过来了。叶如晦也不出声,等了悟抄的有半盏茶光景,手腕酸痛,才抬起头来,看着已在多时的叶如晦,不好意思微微一笑。叶如晦笑着开口说道:“了悟师父是否可在明日送饭食时,给在下送方笔墨来?久离家中长辈,如晦想要给家中写封平安信回去。”
了悟双手合十,轻声道:“了悟不负施主所托。”
叶如晦点点头,笑着出门去,门外早已经等候多时的老住持看到叶如晦踏出藏经阁,出言道:“施主可有空闲?”
叶如晦打趣道:“若说无空,岂不是让老住持在这里白白等候多时?”
老住持毫不在意,伸出枯瘦手臂微微合十,缓缓开口说道:“那施主可否陪老衲在寺中闲走几步,老衲实在有些话想与施主说明。”
叶如晦作出一个请的手势,脸色依旧平静。
老住持也不拘泥,在前头缓缓步行,走出藏经阁范围内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施主想必是知道了老衲为何要将施主留在白马寺了。”
叶如晦平淡道:“如晦这些天思前想后才算想出了眉目,倒是不怨老住持,只是惊叹无意师父功参造化,连如晦未曾说出的秘密都能算出来。”
老住持前行不停,只是脸上皱纹一直舒展开来,歉然道:“无意师叔此举若只是为白马寺一寺,那老衲说什么都要拒绝的,白马寺可毁,但东越佛门毁不得,东越这无数僧人老衲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叶如晦点了点头。没有着急说话,反而是仔细回味前些日子和无意僧人的一番谈话,当时无意僧人便陈述过东越佛门现状,只是叶如晦没有想到的是,今日听老住持说词,感觉还要严重不少。只是说归说,叶如晦对这东越无数僧人还是没有恶感的,但若是要让叶如晦用自己的性命去换这东越僧人的性命,他还是没这份气魄,非是觉悟不够,只是有个值不值得的问题夹杂其中。
老住持不着急听叶如晦的回答,只是自顾自说道:“东越僧侣历史可以追溯到东越开国,当年全国只不过数千僧人,且大多是在都阳,真正发展到现在举国皆有僧人的局面,也是枯禅大师从佛国取经回来开始的。白马寺这些年多次举办礼佛大会,东越佛门凡有大事也常要白马寺出面,老衲既然身为这白马寺住持,便不得不为东越数十万僧侣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