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堃见他问起赵青,连忙施礼回道:“殿下今日一早接监国公子谕令,去了甘泉宫准备迎驾事宜,不能前往,因此我来送送公子!”张良见赵青要筹备迎驾事宜,这种事情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办完,看着曾堃道:“看来是要曾大侠随我去那商邑了?”曾堃又是一礼道:“公子说笑了,我只送公子过河而已,商邑之行,我不便相随!”
“呵呵!”张良这一下当真有些诧异,看着四匹驮的满满当当的马匹道:“这么说,却是要我独自一人前去商邑?且不说我一不知前去寻谁,二不知路径,难道你们就不怕我卷了你这许多宝货逃之夭夭么?”
“公子不是那样人!国尉大人也不会看错人!”曾堃也是讪笑一声,牵过马来,请张良上马,张良瞧了瞧这鹿苑离宫,再瞧瞧曾堃神色,眼中波光一闪,再不多说,上马往南而去,直到两人将近泾渭交汇的渡口之时,张良这才在马上幽幽道:“始皇帝返驾咸阳,自有监国公子照料一应接驾事宜,再者始皇帝如今只是返程,只需行文沿途留意驻跸行止即可,何必要公主亲自料理?昨日监国公子离去之时也未提起,怎地突然要公主殿下掌管此时?公主殿下该是在前路等候罢?”
曾堃见张良一语点破玄机,便也不来隐瞒,回了一声道:“不错,公子心思果然细密,昨日那帛信上之语公子也是见了,如今国尉大人极为疑心那刺客隐身宫门之中,此事又跟公子有些牵连,因此公主殿下不得不谨慎着些,免得被人跟了去,不过我倒是觉得,若当真跟了去也好,若是有人敢在师尊面前装神弄鬼,那才是自投罗网!”
张良脸上微一抽搐,心里也是有些郁闷,自己当日不过是冒着一死,这才结交仓海君,借了铁椎客伏击始皇帝,原本不过一件非生既死的豪迈之事,怎地到如今,自己却被卷到这一场不明不白的宫闱秘事中来,更奇的是,自己刺杀始皇帝失手,接二连三追杀自己的,竟然不是秦国亲卫,而是仓海君派来的人手,这其中的缘由至今自己都不曾想的明白。想到此处,也是心中苦笑不已,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曾堃,这才道:“不知曾大侠这师尊,如何称呼,免得到时在下送错了人!”
“我师尊姓周名术!”曾堃一脸恭敬道:“人称甪里先生,乃是一位得道高人,原本在朝中为官,只因当今皇帝不好道家之术,因此连着三位师伯一同辞官,隐居在商邑,他四人跟国尉大人乃是至交,公子此番去,也是面见这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