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崔先生,你身为道常七子,该不是初次听闻夜祭死士名头罢!”来人冷笑着回了一句,夏黄公原本姓崔,夏黄公乃是他道家名号,看来来人也是知之甚稔。夏黄公也是面色一窘,夜祭死士,以死行事,至于为何如此行事,却是绝不吐露半个字!因此夏黄公这一问不免有些多余!
“哼!既然你有胆量到了这里,不说个明白,便想走么?”赵青趁着来人与四老说话之时,早已取了长剑在手,见他站在山道之上,似乎有离去之意,长剑一振,便要上前,虽知自己恐怕不是此人对手,但只要阻上一阻,四老同优旃围上,不怕他插翅飞上天去!
“哦?呵呵呵,果真要如此么?”来人站在山道上一声长笑,见赵青挺剑而来,却无丝毫退意,袍袖一撩,掌势微微一吐,张良看他掌势力道,也知此人乃是劲敌,生怕赵青不支,身形一动便要上前夹攻,谁知脚步刚动,便被优旃伸臂一拦,连闯两三下,这原本矮矮小小的优旃就死铁打铜铸的一般,分毫不动。眼见赵青便要和来人动手,东园公却早已开口道:“丫头不要鲁莽!”甪里先生更是随着东园公声音而出,正站在来人同赵青之间。
“你走罢,莫要误了咱们干活!”东园公见张良赵青两人都被护住,却似个老农一般,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双手一搓,拿起锄头来,依前锄地,甪里先生将一脸茫然的赵青拦回,径自带到地头,这才看着愣愣发呆的张良道:“看甚看,也不看甚么时候,还不赶紧将谷子都收了,等着晚间湿气上来么?”说罢也是脚尖挑起锄头锄地去了!
来人站在山道上,见四老竟是不来理会自己,呵呵冷笑一声,端详诸人几眼,忽然开口道:“好见识,七个人想留下我,到底难以周全!”东园公只是一锄一锄挖地,头也不抬道:“不错,若是两人,你必死无疑!”张良同赵青都是听的有些诧异,不知这两人说的甚么意思,那人自然是说已方七人,只是七个人想留下他都难以周全,东园公何以又说两人便能置他于死地?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在下告辞了!”来人也是长笑一声,瞧着张良略有几分憾意道:“道常宗护得住你一时,护不住你一世!咱们后会有期!”张良被他说的一怔,情知此人便是数度追杀自己的那幕后主使之人,见他转身要走,连忙开口道:“我与你何仇何怨,为何这般苦苦追杀?”那人只是回头一笑,并不答言,转身便走,张良心中一急,便要追了上去,优旃此次却是不来拦他,哪知那人不由山路,到了崖边纵身一跃,竟是舍身跳了下去!
“啊哟,他莫不是自知斗不过几位老神仙,一时不忿,竟然跳崖自尽了罢?”赵青也是被这人举动吓了一跳,快步追了过去,同张良都是站在崖边,这一看不要紧,两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那山崖约有百来丈高,下面云气缭绕,只说那人这一跳下,决然摔死,哪知那人身形急坠,袍袖时而往山崖间伸出的树上一卷,下坠之势便是一缓,又伸足在崖壁缝隙里一蹬,身形又是一缓,如此几番,那人身影便隐没在云气之中,停了几时,就听山崖下隐约传来一阵长笑声音,渐行渐远,看来便是那人已到山底,就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