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你们两个就会给为师的找寻事情!”他二人正在斗口,后面一个老者却是挤了进来,看年纪已有五十多岁,头发散乱,也不收拾,胡乱挽了个髻,拿根树枝别住,敦敦实实的矮壮身材,因常在匈奴,吃的都是牛羊马肉,一张脸上红光满面,两只眼睛不大,转来转去精光四射,颌下一撮山羊胡子油光水滑,身上穿着一件毛都掉光的老羊皮袄子,也不知穿了多少年,油光光的比他的脸上还要亮几分,进得门来便眯着眼睛瞧着张良道:“你这是跟谁有仇,被人打成这般模样?”
“请问老先生是……”张良见这老者模样,哪里有半点自己所想的那“老师”之意,刚要支撑这起身行礼,那老者早已一步过来,伸手便搭在他脉门之上,内力一缩一吐,脸色微微一变道:“后生家竟有如此造化!尉僚那老家伙是你甚么人?”
张良见他只是一试自己内力,便知根源,已然明白此人果然是内家高手,便也不来隐瞒道:“国尉大人与我有授业之恩,只是不让我称他为师父罢了!”
“呵呵,不是师父,胜似师父!”那老者冷笑一声道:“他不愿收你为徒,却传你九鼎道要经上的功夫,你这内劲也不是自小练起来的,乃是先打通经络,再服灵丹妙药之功,尉僚那老小子,看来是要你执掌道常宗了!道常宗向来以道为师,尉僚那老小子还不敢自称通晓道中之义,自然不敢做你师父!”
“不不不,国尉大人只是传业与我,并未让我执掌道常宗!”张良也是连连摆手道:“况且道常宗还有几位老神仙在,他们任何一人都胜过在下万千,在下不敢僭越!”
“敢不敢是你的事!”那老者一面按着张良身上穴道,一面眯着眼睛道:“让谁执掌道常宗,是那老小子的事,你说的那几个老神仙,想必就是商邑山中那四个老鬼,还有优旃那矮子,召平那看坟的罢!这几个人虽都是道常宗之人,却都淡泊名利,为官为民,不过混迹人世罢了,现下你九鼎道要经上功夫未成,他自然不会跟你提起执掌道常宗之事!你当人人都可学那九鼎道要经么?”
张良听的心中一惊,仔细想想,商邑四老似乎也吐露过些其中意思,只是自己当时未曾细思罢了,冒顿越霓在一旁听的不甚了然,还在担忧张良身上伤势,那老者正在张良身上穴道四处游走,忽的一停,面色诧异道:“你这是被阳阿掌力所伤,你怎地会得罪朱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