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哥哥去?那老师你要去作甚?”越霓见说要自己同冒顿两人送着张良回去中原,登时有些又惊又喜,只是不明白娄敬何以不随同前去,就连张良也有几分不解,娄敬瞧了瞧他二人道:“我要先行一步,往西去寻一寻我师兄踪迹,到时候中原那人若是西行,自然知道如何寻我!”
“娄先生……”张良略微沉吟一声,看着娄敬道:“你所说的中原那人,可是鲁国朱家么?”娄敬面色不动道:“不错,正是鲁国朱家,他原本是我师兄亲传弟子,乃是钜子传人,无论是墨家隐秘,还是武功,都已得了墨家真传,若不是我师兄至今没有下落,他只怕早已成了当今墨家钜子,也不用墨家各派相争,互不统属了!”
“那怎地老师你不能己任墨家钜子之位呢?”越霓听的有些奇怪,娄敬这一身武功,在墨家之中辈分又如此之高,为何却不能接任钜子之位,却要甚么朱家才成?娄敬看着她苦笑一声道:“墨家钜子之位,向来自有法度,自第一任钜子便立下规矩,只可师传徒,不可传与他人,再者墨家之内又分门别派,就算有人破了这个规矩,墨家门中各宗也未必服气,因此旁人也就不去觊觎这钜子之位!”
“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一趟!”张良此时心中主意已定,这兵主宗既然跟当年嫪毐渊源颇深,只怕对秦国宫室不利,再想着扶苏曾对自己说过的那一句谶言,心里忽的担忧起赵青来,越霓见他也立意要走,顿时又有几分闷闷不乐道:“那等我哥哥回来,我们就准备行装罢!这一路过去咸阳,可有些路程要走呢……”
“去咸阳作甚?”娄敬瞧了一眼越霓,也知道她此时心中所想何事,若是以往,他只怕便留张良在这草原上多呆些日子,可现下事关重大,只好将那些儿女之情暂且付诸脑后,越霓用足尖踢着几根青草怅然道:“既然要送张公子回去中原,自然是要送回咸阳青姐姐那里了!其实都不用送去咸阳,只要送去蒙恬军中就成了……”
“你们不走那一路!”娄敬看她一脸失落之意,一摆手道:“朱无忌不知为甚事要取张公子性命,虽是受伤,可其人未死,夜祭死士之中也不乏高手之辈,你们不能走原路回去,只能由此向南,走上谷郡,过当年齐国旧境,去鲁国地方,等见了朱家,他自然会送张公子回去咸阳!你若愿意,便送张公子到咸阳再回来也成!”
“我哥哥回来了,你跟他说罢,我且去给张公子收拾行囊!”越霓虽是知道这一路周转,比送张良自大河以南还要远些,可仍是有些脸上不喜,见冒顿带着从人回来,索性将此事推给冒顿,自己借着收拾行囊,且去找个地方静一静心思!可话虽如此说,脚下却似钉子般站在原地不动,只是低着头双手来去捻着自己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