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怎地将此事忘了!”越霓被张良这一提醒,也是一个机灵道:“那旄牛身上毛发又厚又长,正是御寒之物,又能挡风,我怎地将它们给忘了!只是现下天色太暗,不知这几只牛都躲在哪里?不然牵过一头来,靠在它那长毛之上,定然要暖和许多!”
“越霓说的不差,那旄牛正是御寒之物!”张良伸手在空中试了试风势,果然又小了几分,连忙摸黑顺着缰绳,将自己所乘那匹马牵了过来,取出些引火之物,又撕下几片破布来,做成一个火把,只是风势仍大,暂且备好罢了,田解此刻也沉寂无声,可听他那呼吸仍是极为粗重,想来也是强自按捺下急躁心绪!
众人便这般在黑夜风雪中寂静了约莫一个时辰,大雪虽是未停,可这风势果然渐渐弱了下来,张良见是时候,连忙将手中火把点燃,这一点光亮一起,在这茫茫漆黑一片夜色之中,也不过是一点星光罢了,可也让众人心中均是一安!
“坏了!这大雪如此之厚,咱们哪里去寻柴禾?”张良借着手中火把向着四周略略一照,脸上多少有些哭笑不得,这大雪早已铺天盖地,周围一切皆被遮住,再将众人所在之处照了照,不禁点了点头道:“不是这个山崖,咱们只怕已被雪埋了!”众人也都抬头观瞧,夜来急忙之时,也未曾细观,现下看的分明,这处崖壁向内凹进,崖壁上露在外面的石头都是十分松脆,手捻即碎,想必是天长日久风化所至,却也因此成了一个避雪的所在,除了大风刮进来的薄薄一层雪,比之外面要好上百倍,一旦无风,尽自能躲上几日,再看那些旄牛,一头头也都贴着崖壁内侧卧倒,身上盖满积雪,却是一动不动!
“呀!这些牛难道都冻死了么?”越霓同赵青借着一点微光,摸到自己所买的那几头白旄牛近前,扯了扯缰绳,那牛只是纹丝不动,朱家侧头瞧了瞧道:“这些牛生长在此,这才生了这么厚长毛,岂能冻死,牧畜夜间认不得道路,不肯动弹也是有的!”
张良那火把本就是几片破布所成,也燃不得多久,好在两个姑娘都是依偎在一头旄牛身侧,借着牛身挡风,果然比方才要暖和许多,只是那牛身上气味甚大,此刻也顾不得那许多,倒是那几匹马,在这崖壁下容纳不下,只能站在深雪之中,张良原本还想给这么马匹寻个安身之处,可那火把到底支撑不住,就此熄灭,漆黑一团之中,也只得作罢!
“良哥,你看这些马……这些马……”张良夜来心中不安,直至后半夜才半梦半醒睡了过去,忽的听见赵青惊呼之声,猛然翻身而起,再看山谷中已然天色大亮,天上仍是纷纷扬扬雪花落下,只是不及昨夜那般大罢了,人在雪中,已然有及腰深,等到回过神来,心里也是一紧,那几匹马均都倒毙在雪中,有几匹已是被雪埋了起来,看来到底没能扛过昨夜,竟是被活活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