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得楼来，那大汉越走越快......微微一笑，道：好，咱们比比脚力。当即发足疾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站在一个台子上，抑扬顿挫的说着故事，举手投足间似乎有故事中那两人的影子展现，待说到段誉与乔峰奔走良久都不向上下的时候，底下的听众们如痴如醉的大声叫了一声好，仿佛乔F与段Y此刻正在台上一般。</p>
二十多张实木大桌子将一楼挤得满满当当，跑堂的只能侧着身穿来穿去，恨不得学会了曹瘸子嘴里主人公的轻功，在客人们的桌上和头顶来去自如。</p>
五华茶楼，在江陵并不出名。</p>
若只是论大小，怕还只能算是中下。</p>
可这几天来，五华茶楼却是日日爆满，若是来晚了，等半天都不见得能等到一个位置。</p>
在五华茶楼讲书的曹瘸子如今开讲了一部新书，名唤《天龙八部》。</p>
只讲了一日，第二日五华茶楼就爆满了。</p>
江陵人哪里听过这等高来高去的段子，“点穴”、“内力”两大概念将人们的武术幻想瞬间提升到了一个新的维度。</p>
曹瘸子一天到晚讲得是口干舌燥，就连不太熟练的徒弟有时候也得上台救场。早两场、下午两场，再加上晚上两场，神仙嗓子都背不住。</p>
这还是一天只讲一章。</p>
张哲与老程就在五华茶楼二楼的一个房间内坐着。</p>
这间房四面都是窗户，对楼内部的窗户全部开着，曹瘸子的声音不断通过窗户传到了这个房间里。</p>
“这个曹瘸子腿虽然不利索，但是嘴皮子却是利索的很，”老程名叫程度，这个五华茶楼有他一半的份子，他指着下方的曹瘸子，“前几日还是六个茶楼在讲，这几日能有三四十个茶楼都在说咱们这部书。信之郎君，这书委实写得是真好啊！”</p>
“老程，后天就是简家发书的日子，你那边准备的如何？”</p>
“果然不出我所料，简家的人昨天来寻我，说是能分出五十本《尚书集注》来我店里卖。某好稀罕他？不光如此，嘿嘿，印书坊那边也被混了人进去，被我的人拿住一顿好打。不过，这《天龙八部》的雕版才刻了一点的消息，某看着简家应该是收到了。信之郎君，你应承过我的三千本可不能出错。等我那雕版出来，人家简家的书不定都已经卖完了。”</p>
“我办事，你放心，”张哲喝了一口温热的酒水，吐出了一口热气，“只是明日来我家拿书的时候，须派几个知根知底的来，免得出了岔子。”</p>
“放心，某明日亲自上门取书，保准万无一失。”</p>
楼下曹瘸子刚好讲完一场，那句古今中外都耳熟能详的“且听下回分解”一出，满堂都是叫骂声和叹气声。</p>
有客人甚至跳到了桌子上，指着准备下台的瘸子就嚷。</p>
“好没义气的东西！整日就是且听下回，且听下回，给~！”随手几百个铜钱扔出，那人骂道，“继续上台讲！”</p>
这话甚得人心，七八个客人都开始往台上扔钱，甚至还有扔碎银子的。</p>
曹瘸子急忙四下里作揖，吩咐徒弟把铜板银子都捡起来一个个送回去。</p>
“客人们勿怪，勿怪，这书的主家每日只放一回给我们，咱家也不能随意瞎编不是！！！得罪得罪，见谅见谅~！”</p>
可就算知道更新不了，大部分的客人还是留了下来，准备再听第二场。</p>
小赵平一溜烟的从外面穿进来，挤上了楼梯。没办法，茶楼里就连楼梯上也站满了人。</p>
进到张哲所在的房间，小赵平在张哲耳边轻声说了一番话。</p>
其中最惹人注意的字眼就是六个字。</p>
“大娘子发怒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