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回道:“主公所言极是,外部风评往往随人性浮动,同一人在不同人眼中的评价往往有天壤之别。虽可作一时参考,但是想要真正了解还需要自己亲身经历。但是主公也无须过多担心。”
曹操转向戏志才道:“这又是为何?”
戏志才道:“因为天地之间,在我心中,只有主公一个真英雄。无论经历多少挫折,你必将如那浴火重生的凤凰,再次重生。其他人就如那投火的碳木,只会增强主公您的光辉,而他们燃烧之后,仅剩灰烬。”
曹操听后,哈哈大笑,说道:“志才,你可真会宽慰我心。”
戏志才道:“属下所说句句属实,还望主公重振旗鼓,兖州无论以前,现在,还是以后都是主公您的。”戏志才说完不知是激动,还是什么,忍不住咳了起来。
曹操看戏志才如此,备是心疼,上前一步扶住他道:“志才,你身体不好。暂时忍耐一段时间,等回兖州,我必将寻名医为你治疗。此时夜深,天气寒冷,还是先回帐内歇息吧!”
戏志才咳了一会才停下,脸色苍白,比之前更加难看。他知道自己身体状况也不好再多坚持,朝曹操拱手行了一礼道:“多谢主公关心,我先回帐休息片刻,如果发生什么事,主公及时叫醒我就可。”
曹操深深的点了点头,转向曹纯道:“子和,你扶先生回军帐休息。”
火势逐渐变大,将整个天空照耀成一片红色。营垒上方的箭楼虽大部分地方包裹了铁皮和泥沙,但那仅是为了防备敌军火箭的攻击,哪能抵挡住如此的大火。只见部分铁皮已被烧的卷起,想来不久就会烧到里面的木材。
吕布心中一阵苦笑,暗想陈宫那些木棒内到底加了什么东西,火势如此之大。心中后悔自己一个不备竟然将这一段的的成果顿时化成泡影。好在曹军也没突入谷内,这也算对他自己一点小小的安慰。但是这场大火带给他的麻烦远比损失箭楼要大的多。
此时攻上营垒的陷阵营将士已全部退到下面,他们满脸怒火的盯着陈宫,要不是顾忌吕布,恐怕早就把他撕成碎片。
高顺在进攻过程中,一直冲在最前方。好在他武艺高强,用刀格下几支火箭,并没有受什么伤。但是为了掩护其他陷阵营将士下来,他留到了最后,烟熏火燎,此时满脸尽是灰尘。
只见他一步步走向陈宫,脸色间带着他惯有的平静和刚毅,看不出丝毫心绪的变化。陈宫抬头看着他,眼神之间没有丝毫变化。
吕布知道高顺生气陈宫为阻挡曹军,不分别的射杀了几十个陷阵营将士。正想要说些什么安慰高顺,但话到口边却不知该说什么好。此时高顺突然大喝一声,突然抬起右拳重重打在陈宫脸颊之上。
汉代崇武,陈宫也自小练武,但毕竟是文士,哪里经受的住高顺这一拳。只见他顿时打了个趔趄,等他再次抬起头时,嘴角已流出鲜血。
吕布看高顺又要抬手打去,心中一急,叫道:“伯平……”
高顺听到吕布喊声,举起的拳头在空中停滞了好久,才缓缓放下,望向陈宫道:“我的将士在冲锋陷阵之时,绝不会有丝毫退缩。但是如果有人再次将他们的命不当命,不杀了他,我来世誓不为人。”
高顺说完,向吕布躬身行了一礼,一身不吭的向谷外走去。他身边的陷阵营将士也沉默的跟在自己主将身后,也向外走去。
吕布叹了一口气,走到陈宫身边,说道:“先生,这一拳挨的还舒服吧?”
陈宫拭去嘴边鲜血道:“将军也认为我做的不对?”
吕布苦笑道:“我怎么会有资格说先生的不对。要不是我自己不加防备,曹军就不可能登上营垒,也不会有今天的事?但是你要理解伯平,他对将士的感情,不是一般将领能比的。”
陈宫道:“我知道,所以才心甘情愿的受了他这一拳。一方面让将军对将士们有所交代,另一方面也让高将军对自己的心有所交代。”
吕布道:“我倒没什么关系,只是希望这次伯平自己心理上能过的去。”
陈宫道:“将军放心,高将军不是一般人。等他回去想过之后,一定会理解我为什么那么做的?”
吕布叹了一口气道:“希望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