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随着那名仆人不一会便走到了内院。夜色已经暗了下去,陆宅中挂满了红色的灯笼,明亮如昼,从中可以窥看出这家的富庶和底蕴。
刚走进院内,只见大厅门口侍立一人。年龄约三十岁左右,中等身材,头戴高冠,身穿一件素色长服,一副文士打扮。刘晔连忙低声向吕布道:“将军,那就是陆尚,陆伯禽。”
吕布心中微惊,没想到陆家家主竟然如此年轻。但想到此时陆逊此时也不过十五岁,而陆绩年龄则更轻,心中顿时也觉释然。连忙上前拱手道:“吕布见过伯禽先生。”
陆尚回礼道:“草民恭迎将军,将军请进。”
说完陆尚将吕布迎入屋内,屋内装饰很简单,但看起来却颇为古色古香。它不属于大厅议事的场所,反而更像是平常友人相会的地方。正中位置的红木座榻基本上就占了整个房屋的三分之一空间,在它之上,一个陶壶正被烧下面的木炭烧的通红,发出丝丝蒸汽。
吕尚将主座位置让于吕布,他和刘晔两人分坐两旁。只见他取过三个水杯,分别注满茶水,然后递给吕布及刘晔道:“两位请用。”
吕布为了能马上见到陆尚,连饭都没吃就赶了过来,本以为至少可以在这里蹭上一顿。但没想到刚到达这里,陆尚却请他喝茶。肚中无食,闻着浓郁的茶香味更添饥饿。但为了照顾陆尚的面子,吕布端起桌上茶杯装模作样的品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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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的茶远没有后世的那样纯粹,甚至为了掩盖茶水的涩味会在茶中添加一些香料。但是,涩味容易掩盖,茶中的那种苦味却是实打实的。特别是吕布此刻空腹的前提下,那种苦味尤甚。他刚咽下一小口,顿时便有一种想要喷出来的感觉。但是看到旁边刘晔若无其事的样子和陆尚期待的眼神,他只能掐着自己喉咙继续饮下。
旁边陆尚看吕布脸色难看,问道:“将军,可是这茶水不合你的口味?”
吕布连忙道:“不不不,这茶水正好,我特别喜欢。”
陆尚微微一笑道:“将军喜欢就多喝一点,这是我的族人到蜀地经商用重金购置回来的,在此地也是稀罕物品。”说着又给吕布倒了满满一杯。
吕布有苦难言,看着陆尚又做了个请的动作,连忙装作没看见。转移话题道:“伯禽先生的鼎鼎大名我是早有耳闻。此次冒昧前来,就是想请先生出山,为庐江的百姓献上一份力。”
陆尚眉头皱了皱,拱手向吕布道:“承蒙将军错爱,小人一介草民,怎担的起鼎鼎大名四字?而且自从祖父死后,我已是心灰意冷,无意再次出仕。因而刚才才以病相托,不愿与将军相见,还望将军海涵。”
刘晔道:“伯禽兄,先祖父忠于朝廷,政绩显著,至今庐江百姓说起仍是交头赞扬。其虽然在庐江城破不久便已病逝,但是其忠于朝廷、服务百姓之心却从未改变。而伯禽你又素有才名,为庐江士族代表。此时更应该继承他的遗愿为国出力,何故如此推脱不出呢?”
陆尚叹了一口气道:“子扬,你虽不是庐江人,但对当日的庐江之战也知之甚深。我家祖父坚守两年有余,而朝廷未派出一兵一卒相援,此不是我陆家对不起朝廷,而是朝廷对不起我陆家。族中百余青壮,战死大半,城中百姓更是死伤惨重就这样,最后也没守住这庐江城。子扬,你说如此行为,对百姓何益,对我族人又有何益?”
刘晔叹息道:“这个也不能怪朝廷,那时天子正在东归途中。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那里还有多余的精力来顾及庐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