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奉看到周瑜直奔合肥而去,心中大急。连忙聚齐所有士卒,妄图趁其急行军过程中无法顾及其他,发起猝然一击。但是周泰亲率三千士卒在后,时时监视丁奉动向,一旦看到他有丝毫进攻的迹象,便连忙迎上,根本不给他一丝机会。
丁奉尝试十余次之后,损失了上百士卒,而没有丝毫进展。而他所率士卒数量本就比周泰少,更不能和他硬拼。丁奉无可奈何,最后只得选择放弃。逐渐与周泰士卒脱开接触,试图绕路赶赴合肥。
但是此时丁奉却惊奇的发现,周泰此时却如狗屁膏药一般,怎么甩也甩不开。每次自己想要远离之时,周泰便连忙迎上。和自己相隔三百余步,不多也不少,只是就那么紧紧的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其监视之内,但也不发起进攻。
丁奉心情郁闷到了极点,本来自己的目的在于延缓江东军的行进速度,而不曾想却被江东军完全限制了自己回援合肥。而自己则完全没有丝毫办法,最后他下令士卒隐入树林之间,与周泰慢慢周旋,以寻找破敌机会。
陈宫立于合肥城墙之上,盯着外面正在结阵的江东士卒,脸色很是难看。他让丁奉率两千士卒延缓周瑜的行军速度,虽然不抱太大希望。但是按照他的推测,周瑜至少一日之后才能赶到合肥,但此刻仅仅半日,他便兵临城下。
他心中不禁想到鲁肃对于周瑜的评价,“智才无双,善谋大计”,脸上的担忧更深了一层。只不过有一点却在陈宫的预料之内,周瑜所带的攻城器械并不是很多,只有十几个飞梯,这大概也就是他没有立即发起进攻的最主要原因。
鲁肃和刘晔此时也得到消息,也赶到了城墙之上。此时秋风瑟瑟,卷起了地上的尘土,飞入对方军阵之中。但是一万余人的军阵此时却寂静无声,每个士卒都如泥塑的一般,军容之整令人动容。陈宫看着他们,叹了一口气道:“看来周瑜不仅善谋大计,这治军之才也不输入我等任何一个人。”
鲁肃、刘晔看了看城下,脸上也满是担忧。
此时只见对方军阵奔出一人,直达城下一箭之地,朝向城上大喊道:“请问鲁肃大人,可在城上?我家将军有请。”
三人表情一愣。陈宫大声回道:“两军交战在即,汝家将军此时邀请子敬,此为何意?莫非是要和我们约谈归降之事?”
那人呵呵大笑道:“诸位此时被困城中,犹如瓮中之鳖。就算投降,恐怕也是汝等。我家将军是念惜昔日与鲁肃大人高山流水之情,不愿之玉石俱焚,这才诚信相邀。莫非吕布军中都是一群鼠辈,连如此诚心相邀都不敢应承。”
鲁肃大声道:“回去回禀你家将军,鲁肃这就前去。”
城下之人,朝鲁肃拱了拱手,骑马朝后奔去
刘晔急道:“子敬……”
鲁肃摆了摆手道:“子扬,无需多言,我自有计较。”
然后他拱手向陈宫道:“公台,你为守城主将。而我不经过你的同意,私自答应与敌将相会。如此行径,还希望你恕罪。”
陈宫摇了摇头道:“此等小事,不要介怀。但是子敬,你真的打算前去与之相会吗?只是敌军一个小小的激将之法,你为何就如此轻易答应?”鲁肃性格忠厚而严谨,如此随意的表现完全不符合常规,陈宫心中充满好奇。
鲁肃拱了拱手道:“敌军的激将之法,我倒丝毫不在意。但是我与公瑾相交已久,既然他诚心相约,我不去qi'neng。丁奉率两千士卒前去阻挡敌军,此时未闻他的丝毫消息,而敌军已到跟前。我此次前去一是为探知他们的具体情况,二也想侧面了解一下周瑜到底是如何打算。也好为我军的下一步守城早作打算。”
刘晔摇了摇头道:“子敬,你糊涂啊!周瑜如何计划怎会轻易告知于你?就算他真的告知了你,我们又怎么确定那就是他的计划。而不是他设下的计策。”
鲁肃微微一笑道:“就算他不告知,我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至少也能得知丁奉他们此刻的消息。”
刘晔急道:“子敬,难道你就一点不为自己考虑吗?如果周瑜耍小人心性,直接趁机俘虏你。这对于我军士气,乃至整个军心又该有多大影响。到时候,你让我们如此应对。”
“他不会。”鲁肃斩钉截铁的回道。
刘晔道:“你凭什么认为他不会?你难道忘了此刻他正是敌军主将,为了胜利,他什么做不出来?”
鲁肃淡淡的回道:“就凭我和他知交之情和对他的了解。”
刘晔满脸通红,还要继续争辩。此时陈宫开口道:“子扬,既然子敬如此确定,何不让他尝试一番。主公一直说子敬忠厚大度,知人甚深,我也相信他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