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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宏三一行在孝陵谒陵,而正阳门外跪着的上百名官员可是一动不敢动,这帮投降派知道自己的身份,在皇帝没有圣旨以前那里敢给人留下口舌。而朱宏三因为要去孝陵办正事,那里管这些官员,直接越城而过。
这些官员在朱国弼等勋贵的带领下跪在城门前,本来以为皇帝能和他们说两句话,哪想到皇帝带着上万人如同风一样经过他们,根本没搭理他们,弄得朱国弼等人很是郁闷。
和朱国弼跪在一起的是魏国公徐允爵,他的魏国公传自当年徐达大儿子徐继祖,不过当代魏国公可没有祖先的勇气,在满清占了南京后就当了顺民。不过徐允爵没什么能力,这到也是好事,多铎看他这么一个废物就把他贬为庶民,家产基本上都被抄没。
这次徐允爵得知明朝皇帝又回来,这才好容易又筹够五千两银子给朱国弼送去,准备皇帝回来自己继续当魏国公。
现在徐允爵看到皇帝根本都没搭理他们扬长而去,赶紧对身边的朱国弼说道:“保国公,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皇帝收了咱们银子吗?为何一句话都没有?”
朱国弼十分讨厌这个魏国公,但是人家的爵位在他之上,魏国公可是当年太祖亲封的公爵,而他朱国弼的祖宗当年只是跟随朱棣靖难的一个侯爵,后来才被封为公爵,所以他在心理上天然害怕魏国公。
“我的国公爷,皇帝陛下一定要去孝陵谒陵的,一会儿就能有咱们的消息了!”
周围十几个勋贵听朱国弼这么说感觉也有道理,本来他们就听说这个神武皇帝血统不纯,现在进了南京还不赶着去谒陵?
边上的安远侯柳祚昌是靖难之役朱棣大将柳升的后人,当年柳升一生五次扫北、驱除倭寇、征安南、镇宁夏、平山东、建北京,立下赫赫战功。朱棣为了表彰他的战功,在永乐八年封为安远侯,世袭罔替。但是他的后代柳祚昌可没祖先的功绩,这代安远侯不会打仗,只会玩兔子,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领着个面首招摇过市,当时在南京也算一景。
柳祚昌捏着嗓子,如同被踩着脖子的老母鸡,低声笑道:“各位,我听说咱们这位新皇帝本来可是奉国中尉,还目不识丁,还有听说他当年在武昌穷困潦倒,没办法入赘湖广马家当了赘婿,现在他所有的家业都是人家马家的!”
周围几个勋贵听柳祚昌这么说低声呵呵笑着,这时候边上一个人问道:“哦?还有这事?不知道你是听谁说的?”
柳祚昌以为是那个勋贵,也没回头,用公鸭嗓说道:“还用听干什么,南京城里传的风言风语!”刚说到这柳祚昌觉着问话这人声音陌生,回头一看,好悬没吓出屎来。
原来柳祚昌后面站了一个高大的汉子,身穿锦衣卫的飞鱼服,正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厂卫缇骑。
这个人正是锦衣卫佥事王显,锦衣卫指挥使钱礼德被东厂打成重伤,正在舟山养伤,所以王显就成了锦衣卫的最高长官。他今天没有和朱宏三一起去孝陵,朱宏三交给他一项重要任务,那就是捉拿这些投降的勋贵。正好他带着人刚来到城门,就听这些勋贵在那嘀嘀咕咕,王显走进身边一听在诽谤皇帝,这还得了。不过王显身为锦衣卫办案老手,善于顺藤摸瓜,他本来想要引诱柳祚昌再说出几个名字,哪想到柳祚昌警觉的很,一回头发现了自己。
柳祚昌等勋贵在前明并不怎么害怕这些厂卫,他们和皇亲差不多,只要没犯什么原则上的错误,皇帝一般不能对他们怎么样。但是现在可不同,柳祚昌刚嘲笑完朱宏三,就被锦衣卫抓个现行,这可要了老命。
王显露出白牙嘿嘿一笑:“这位大人,没想到竟敢在背后议论陛下,跟本官走一趟吧!”
柳祚昌吓得没忍住拉在裤裆里,这倒不是他被吓得,只是平常走旱道走得多了,粪门有些松了。
王显看柳祚昌都拉裤子里了,用手掩着鼻子,一挥手,后边过来两个锦衣卫的缇骑,将柳祚昌架了下去。
柳祚昌这是才反应过来,高声喊道:“保国公、魏国公、定远侯,救救小弟啊!”
这个时候那个敢为他说话,在场的所有勋贵都被吓的浑身颤抖,如同筛糠一样。
王显看了看这些勋贵,一笑说道:“各位大人,本官受皇帝口谕,奉命带各位大人去镇抚司,陛下说了要好好甄别一下勋贵,不能放过一个罪人,但是各位大人放心,只要各位大人心中无鬼,我们锦衣卫自然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王显说完不等这二十多个勋贵分辨,命令后边的缇骑开始拿人,一时间正阳门外哭嚎一片,一些看热闹的百姓也纷纷侧目,心中暗道这帮锦衣卫的杀才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