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宏三手下这四大谋士一个个都坏的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唯一算是不错的也就是马济远,不过并不代表他不会使用手段,只是不屑于而已。剩下的马明远、冯自用、佟养甲都是一路货色,本质恶劣再加上这二十多年官场的历练,一个个滑不留手,心思深沉。
而反观南直隶那些大世家,正如朱宏三说的一样,都是一些没见识的乡下土财主。如果当年如徐阶等还活着,自然能看清楚佟养甲的小花招,但是徐阶以死,他的子孙再也没当过大官,小聪明可能有,但是这种玩弄对手于股掌之上的手段可是没有了。
这些南直隶的政坛小白羊碰到佟养甲这种大灰狼,自然要被吃的毛干爪净,一点不剩。
不过在朝堂上也不是没人看透佟养甲的伎俩,他的政治盟友钱谦益就看的门清。不过老钱并没有说什么,一是老钱太了解皇帝是个什么德行,为了自己能活到善终还是远离南直隶那些大地主为妙,第二就是老钱也希望佟养甲干掉马明远,毕竟钱谦益在内阁中排在中游,如果马明远被干掉他的名次还能往上提一提,何乐而不为呢?
第二个看清佟养甲套路的就是马明远,马明远身为当事人自然清楚现在京城里粮价飞涨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佟养甲和那些大地主勾结也有了解。不过马明远并没有将佟养甲的小手段放在心上,因为马明远的情报不对称,他不知道佟养甲已经和满清达成协议,准备趁着朝廷没防备的时候动手。
马明远看到的是朝廷已经和满清达成合约,而广西的朱由榔被打的不敢动弹,没了外部压力皇帝自然能保证对自己的支持,所以马明远打得主意是等到京城粮食危机在发酵,然后对妨碍新政的大地主们和佟养甲来一次总清算,彻底将佟养甲这个绊脚石清理出内阁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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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手佟养甲的人选马明远都想好了,那就是被发配到地方当两广总督的冯自用。虽然冯自用总和马明远唱反调,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二表哥,再加上自己对他有起复之恩,希望冯自用能了解自己的苦衷。当然,四大谋士的另一个,自己大哥马济远是绝对不能进内阁的,只要自己在内阁一天就绝对不能让大哥进入内阁。
就在各方势力都心怀鬼胎的时候,倭国派遣军的第二批三百八十万石粮食运回来了。不过朱宏三并没有让商船大张旗鼓的在码头上卸货,而是利用夜色偷摸的在南京官运码头卸完。朱宏三打得主意就是尽量利用手中的粮食换取大地主的白银,反正现在粮食不缺。三百八十万石粮食完全够南京城里城外二十万贫民吃上一年,如果再加上点土豆玉米什么的替代食物,吃上两三年也不是不可能。
那些大地主显然手中并没有多少存银,在看到朝廷几乎无限制供应稻米后放弃了收购市面上的稻米,自然稻米的价格回落到一个银元一石的合理价位,朱宏三通过这次小小的行动获得了两百多万两白银,加上倭国抢来的几百万两,神武三年的军费就有了着落。
不过那些大地主并没有想这么算了,在哄抬物价失败后,这些家伙有祭出来第二个招式,那就是上访!不过在明代不叫上访,而是叫请愿。
早在明朝初建之际,朱元璋就下令起草了“生员不得干政”的禁令。想以此来吓退儒生,使之不敢问政。然而万历、崇祯年间,政治腐朽、社会黑暗,阶级矛盾日趋尖锐,人民反抗斗争连绵不断。文人们便冲破“生员不得干政”的禁令,集结起来,讽议时政,臧否人物,且规模愈演愈大,声势越来越强。生员们动辄批判郡守,责骂有司,编制歌谣来制造公众舆论,所谓“迩来习竟浇漓,人多薄恶,以童生而辱骂郡守,以生员而攻讦有司。非毁官长,连珠编于街衢;报复仇嫌,歌谣遂授于梓木。”
读书人一唱百和,造成强大的声势。他们以自己的是非标准来衡量朝廷官员的得失。他们和朝廷对立到“内阁之所是,外论必以为非;内阁之所非,外论必以为是”的地步,这种舆论起到了强有力的干政作用。
这种干政传统在明末达到了高潮,而标志性事件正是那封大骂阮大铖的《留都防乱公揭》。公揭也就是大字报,说的什么咱们不管,但是就是这种不合法度的大字报竟然达成了干政的目的,而阮大铖也被迫躲到山中隐居。
时间到了神武二年十一月十二日,南京城里闹腾多日的粮食危机已经解除,城中百姓也开始准备过年。而读书人也准备明年的春闱。
明年也就是神武三年,也是朝廷定的大比之年,所以在神武二年的秋闱结束后,很多来自全国的举子并没有回家,而是留在南京备考。
就是十二日早上,这些举子们发现在南京国子监的大门上贴着一份揭帖,上面大骂当今首辅马明远,身为读书人竟然想要上书朝廷取缔读书人的特权,将“摊丁入亩、官绅一体当差纳粮”暴露在全国读书人面前。
这份大字报一出全南京城的读书人立刻哗然,这等自掘坟墓的事情竟然出自哪个科举神童马明远手中,所有的举子都不太相信。不过这好说,国子监这里距离南城的马府并没有多远,上百个读书人一起赶到马明远府外,让马明远给个说法。
当然,到了马明远府外府门并没有开放,马明远也没有出来给这些热血青年一个说法。在这帮青年举子眼中这还了得,我们是国家的后备力量,你马明远算个屁,当了首辅就不见人了?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几百个举子竟然放火烧了马明远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