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文士将少女挡在身后,“东西给你们,还请放过我女儿”。“笑话,老子马上就是开国大功臣,看上你女儿是你的福气,乖乖当你的便宜老丈人,别惹老子发火。”
中年文士惨然道:“我大唐文治武功,教化万民,竟然出了你们这群畜牲!”,兵匪恼怒,“找死!”一柄长枪从前胸扎到后心,中年文士睁圆了双眼,死不瞑目。
“先生”,少年来晚了一步,咬牙切齿,悄悄绕道外窗。
凶神恶煞的男子拖着吓傻的少女进了房间,一把丢到床上,迫不及待的扑了上去。“小娘皮,哥哥会好好疼你的。”,少女又哭又闹,“你滚开,你还我爹爹,你别过来,救命啊!”
男子哈哈大笑,“你省点力气,一会有你喊的。”正在万分危机的时刻,少年轻轻打开木窗,一下子蹿到男子背上,一柄解腕尖刀从后心没柄而入。
“啊啊,”男子转过身来,恶狠狠的盯住少年,“好!”,双手猛的夹住少年的头就往墙上撞。
“碰!碰!碰!”,少年被撞的头破血流,终于,男子吐了一口血,支撑不住,摇摇晃晃倒了下去,少年的意识也渐渐模糊。
不,我不要睡。
不!
张夜猛的惊醒。
少女还在身边,用毛巾细心的擦他额头的汗。
宛如从一场噩梦中醒来,张夜浑身大汗。但是这梦为什么如此真实,好像那个少年就是自己。
结合脑中一些乱七八糟的记忆,张夜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我穿越了。
眼下是大唐至德二年,是安禄山起兵造反的第二年,这一年,唐玄宗出逃蜀山,这一年,四大美人之一的杨贵妃在马嵬坡香消玉殒。
而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叫张夜,是洪叶乡大槐村张姓地主家的儿子。
大唐张夜家破人亡,后脑又受了重创,即将死去。莫可名状的力量让张夜穿越到了这具身体上,并且接受了大唐张夜的记忆。
看着面前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庞,张夜不知道说什么好。可能是冥冥中大唐张夜的意识还在作怪,张夜看着她憔悴的脸上全是期待,一根白布还系在头上,心中不由一紧。
是啊,她的父亲刚死,眼下还在服丧,如果让她知道情郎也死了,整个人会不会崩溃。可是我不是他,我又如何代替他。
不管怎样,既然有这样的羁绊,我还是照顾好大唐张夜的爷爷和眼前这个少女。
张夜终于开口道:“我醒了,我都知道了,梁画,谢谢你。”
“你醒了就好”。
少女的泪水喷涌而出,一下子扑到张夜怀里。这几天她经历了几次大事,几乎到了崩溃了边缘,因为张夜病着,所以一直强迫自己要坚强,今天见到张夜醒来,一直紧绷的弦断了,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哭了出来。
张夜轻声抚慰着,看着她肩头耸动,过了一会,居然就睡着了。
张夜轻轻抚过少女的秀发,熟睡中的她嘴角微微翘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张夜心中也有些感动,想来她这些日子是没怎么睡好。
把她轻轻放在席上,盖好被,张夜悄悄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肆意的阳光洒了下来,浑身暖洋洋的,张夜心道:活着真好。穿越后的痛苦和疲惫慢慢消散,好处也显露出来。
张夜举手搭棚,居然可以看清远处树木的叶子,侧耳倾听,很多杂乱细微的声音都可以听到。
张夜大喜,总算有件让人愉快的事情。活动了一下身子,感觉这具身体底子还好,就是力气小了点,再一想又释然了,现在的自己才十六岁,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适应。
张夜望着风景秀丽的大槐村,心里想到:我带着两世记忆,又有这许多优势,如果不能出人头地,实在对不起上天的造化。如果在太平盛世,我便去科举考个功名,但恰逢乱世,似乎只有参军一途,我耳目虽然聪敏,但是身体却是一般,战场厮杀恐怕不行,要做个文案又没有门路。正想着,忽然从远处传来跑动的声音。
张夜寻声望去,来人粗布短衣,比较明显的是五官紧凑在一起,下巴却极长,活脱脱一张驴脸。
张夜翻动记忆,知道他是自己的好玩伴:二驴子。
“二驴子,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
“你病好了”,二驴子一脸吃惊,我本来要去请村正的,没想到遇见你,你快去村口,你爷爷和柳叶村的刘老爷吵起来了。
“吵起来了?”张夜眉头微皱,记忆中的爷爷是个很和善的老人,家里的事物已经交给父亲打理,老爷子只是每天出门转转,晒晒太阳。
回想起刚才对话,张夜心中有了数,怕是因为借钱起了矛盾。
却听二驴子道:“你爷爷从山上采了一株人参,结果被邻村的张地主看见了,硬说是他们家种的,让你爷爷把人参交出来,你爷爷不肯,已经吵起来了。”
张夜没有猜对,更觉的奇怪。爷爷不是去借钱了,怎么进山了,还采了人参?
“走,去看看”。
不管怎么样,不能让老爷子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