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夜看出来他口是心非,今天非得杀杀他的锐气不可,“那好吧,算你识相,我就饶你一命,你今天是来吃饭的吧?”
何大道:“不敢不敢,我这就走!”
张夜笑道:“别啊!你这么走了别人还以为同福居招待客人不周呢?”
何大忙道:“是是是!”
“这样吧,我给你精心准备了一道菜,猪耳刺身,你肯定没吃过。”张夜示意拎着耳朵的跟班上前,递到何大手里。
何大哆哆嗦嗦的接过自己的耳朵,不!是猪耳刺身,一时呆住了!
张夜拿刀紧了紧脖子,“怎么?我做的菜不合你的胃口?”
何大一狠心,一闭眼,把耳朵丢进嘴里一顿猛嚼,但是还没等下咽就吐了出来,连早上的饭一起,吐的停不下来。
洛姐别过脸去,用手捂住鼻子,她平时很爱干净,这个气味让她受不了。再看张夜的目光也变了,突然有些一些距离感,这还是那个躺在门口饿的翻白眼的小无赖吗?
张夜一脚把何大踢了一个跟头,何大正好倒在自己呕吐的的东西上,再爬起来时,浑身上下都是黏黏的不知名的液体,散发着恶臭。
有人道:“何大完了!这回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以后哪还有脸在这里混!”
“这小子真狠!”
“都干什么呢!让一让,例行公事!”一个身穿官府腰带佩刀的男子走了进来。
何大正晕头转向,不知道干嘛,突然看见他仿佛看见亲爹一样扑了过去,“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一个大汉满脸是血浑身恶臭突然朝你扑了过来你会怎么办?
一张结实的马靴踩在何大脸上,“好好说话!”
何大清醒过来,爬起来跪下:“是!大人,这个人持刀伤人,藐视王法,还请大人为草民主持公道!”
洛姐也赶紧过来跪下:“不是这样的,大人!何大持刀行凶被这位小壮士撞破,两人争执中何大被误伤了。”
张夜颇为有趣的看着洛姐,洛姐满脸通红,她平时从来不撒谎的,今天也是豁出去了,这件事都是因为自己而起,不能连累张夜去坐牢。
那人问张夜:“谁说的是实话?”
张夜反问道:“你说呢?”
两人哈哈大笑。
“冯大哥,好久不见了!”原来来人正是冯大雷。他接到群众举报有人在这里闹事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遇见了张夜。
张夜也打算下午如果郭府还不来人就去找他,现在倒省了不少力气。
两人亲热的说着话,把何大晾到了一边,何大整个人傻了,什么情况?这人是冯统领的兄弟?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踢了铁板了!
这么大的事对门能不知道吗?迁客居的掌柜的躲在人群里把脑袋一缩,那个报案的人民群众就是他了,结果没想到这个小子和冯大雷认识,看样子冯大雷要包庇他,不行!不能让任何人坏了我的事,一把拽过店里的小伙计吩咐了几句,小伙计点点头,一溜烟的跑了。
洛姐已经起来了,给了张夜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们认识不早说,害我替你担心,还撒了慌,结果被当场戳穿。张夜看过来她又有些不好意思,粉颊上红晕未散,连忙跑到后厨准备酒菜去了。
何大可不敢起来,两个跟班坐也不是跪也不是,杵在那里又显眼又尴尬。
冯大雷和张夜走了一杯,问道:“老弟来城里有什么事?”
张夜苦笑了一下,“团里军备有些不足,来城里逛逛看看有没有送我几车。”
冯大雷干咳了一下,你当军备是大白菜吗?还几车?
“张夜老弟啊,你别看城里太太平平的,这是仗没打起来,守城的士兵每天都很紧张,紧张的那个鹤立鸡群,草鸡母鸡。”见张夜微笑不语,还解释道:“你想想看,一只公鹤站在一群母鸡群里,它能不紧张吗?”
紧张个屁,那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张夜别过头去,朝后厨喊了一嗓子,“洛姐,菜好了没有?”
“等着!”后厨里传来狠狠的声音。
张夜尴尬的笑了笑。
冯大雷给了他一拳头,“你小子挺能啊!才半天功夫就和天水街一枝红杏勾搭上了。”
“别乱说,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去你的。”
门口又是一阵骚乱,一个和冯大雷打扮的差不多的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带刀的跟班。
张夜抬头望去,只见他眉目清秀,不似武夫,倒像个世家的公子,不过眼角流露出的厉色说明这不是个易与之辈。
“冯副~统~领,听说你包庇嫌犯,这可不像你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