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丝笛一直盯着时间,时间过了二十五分钟的时候忍不住给心上人打了一个电话,无人应答,接连三个都是如此。
“千叮万嘱让你不要关手机,让你随时联系,怎么搞的嘛……”陈丝笛跺了跺脚,强烈的不祥感袭来,姑娘家整个人都不好了。
当下又连着打了张凌沧三个电话,仍旧无人接听。
陈丝笛方寸大乱,跑出病房,心急如焚的给市局副局长陆子君打电话,那是她在公安大学的老师,刑侦方面的女性专家,巾帼不让须眉。
毕业那天,陆子君千叮万嘱让陈丝笛一定要做警察,否则近海会少一个极具天赋的女神探。
电话很快接通,陆子君的女声响起:“喂小笛,你还记得有我这个老师么?备考的怎么样了?”
陈丝笛张嘴就哭,一点儿没有了机敏果敢的样子:“老师老师,求您帮我个忙,帮我,求您……”
“说。”陆子君没有问为什么,她相信这姑娘的为人,哭得这么厉害肯定遇上大事了。
陈丝笛把大致情况说了,然后把出租车牌照还有司机信息都发给了老师:“我男朋友说是去灯塔,最后在不在那里我不知道,我现在就过去,老师您要不质询一下司机,然后派辆车过来?我知道您忙,但求您了……求您了。”
陆子君毫不犹疑:“我亲自来,你在哪儿,别着急,我教过你什么?遇事不要慌,拿出你在警校时候的气魄来。”
“好……好……”可陈丝笛完全控制不住情绪,在病房走廊上无力地蹲下身,挂掉陆子君的电话又给张凌沧打了五个,仍旧无人接听,姑娘家完全慌了,手脚都在发抖。
陈丝笛擦着眼泪往电梯冲去,可此时电梯显示楼层是十七,下到六楼要好久,姑娘二话不说顺着逃生通道飞奔到一楼。
市公安局在人民医院一个街区外,也就三公里多一点的路程,陈丝笛在医院门口来回踱步,焦急无助地跺着脚,三四分钟的光景对姑娘而言度日如年,警笛终于从路口传来。
一辆警车甩尾急停在陈丝笛两米外,姑娘急忙上了后排,副驾驶的位置正坐着老师陆子君,腰间的手枪柄挨着手刹把,开车的是局里的老师傅。
“的哥那儿我联系过了。确实有个男人推着一个坐轮椅的人去了灯塔。”陆子君道。
警车飞驰过去的一路,陈丝笛把张凌沧和米超的关系过节大致说了。
“你男朋友大意了。”陆子君望着后视镜中满脸泪痕的陈丝笛,不由得心疼“而且你再三强调随时联系,现在却无人接听——没事最好,可就怕万一。”
“所以我第一时间来求老师您了……”
“没事的没事的。”陆子君只能用这样的话来安慰姑娘。
六分钟后,警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灯塔崖,三人开门下车,陆子君和开车的民警师傅朝灯塔方向警戒着跑近。
陈丝笛拼了命狂奔,到了塔下一脚踹门,却见灯塔内半个人影也没有。
陆子君和民警师傅紧跟其后,陈丝笛哭着大喊,哭声凄哀:“凌沧,你在不在,别吓我……”姑娘把手伸向金属扶手,准备往灯塔顶部去找,结果一触之下就尖叫着倒地。
陆子君慌忙扶起她掐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