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岂乐死恶生,非编列之民,而与巴蜀异主哉?”喻巴蜀檄
轩台之上,父子二人再议了会出兵的事,其中裴潜对于南下入汉中的种种方略,让裴茂耳目一新,不禁感慨道:“未曾料想,你在这上面竟有此等见解,此番伐蜀,你若是能跟随其中,何愁不得佳绩?”
裴潜毫不自矜的笑道:“左右年纪还小,以后有的是时候立功建业,不急于一时。”
“不骄不躁,这很好。”裴茂难得夸了儿子几句,这个长子自小顽劣,最让他费心,如今见他知晓轻重,又颇受皇帝赏识,于是有意无意的忽视了他不羁的性格。这样想着,他怕裴潜表面上无所谓,在私底下会多想,故而主动开释道:“朝廷南征看似声势巨大,其实也只是一两场大战而已,顶多在打下汉中之后,再往葭萌关进兵行军而已。有奉先、来敏等人在郕都,只要汉中一下,巴蜀等郡可指麾而定,真论起功来,却是没有多少。”
裴潜想了想,点头说道:“阿翁说的是。”
“巴蜀形势图,多半操之于你手,若非此图,朝廷南征必处处艰难。你有制图之功,事后论起来,不比亲临战阵的功绩要差。”裴茂继而说道:“何况你受国家亲近,国家也不会亏待你。”
裴潜唯唯称是。
说完这些话,亭中的气氛一时冷了下来,父子两尴尬的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彼此之间还有什么话好说。裴潜像是觉得这很有意思,对裴茂促狭的眨了眨眼,做足了不指有所问不敢言的礼教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