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皆便宜,这便是‘轻重’之道。”
麋竺早前在徐州时,一心想挤入徐州士人的圈子,不惜费尽心机为自己打造了
‘君子’的人设。为了与士人交往时能有的放矢,更是埋头苦读经书,哪有余暇去看
《管子》这类书籍?他行商能积攒巨亿,靠的全是与生俱来的商人天赋,此时受了皇
帝教训、又见皇帝格外重视,心里便打定主意回去后必要将此类‘杂书’融会贯通。
晾在一旁的周忠有些不自在,说起来他与麋竺都是皇帝的亲戚,麋竺是皇帝表
嫂的兄长,周忠是皇帝姐夫的伯父。如今皇帝与麋竺说得热闹,自己却像是与侍奉
殿内充数的侍中、黄门侍郎成了局外人,这让周忠不太乐意,他奉诏而来,可是想
着能得受重用的,岂能让麋竺一个商贾把风头抢了去?
“陛下睿鉴,钱者,金币之名也,乃货之泉,上古为市,为易有无,则钱始
行。”周忠见缝插针,凑趣着发表自己的见解:“水衡监负责建安新钱的铸造、发
行,自当要以此为念,秉持‘轻重’之道。依臣之见,前有均输、平准、太仓三者联
合平抑物价,维持民生,水衡监掌管货泉,在适当之时,不妨也能厢房前例。譬如
平准统算、均输调度、太仓与水衡粜籴,如此则物价平稳、黎庶安定、百业兴盛。”
周忠虽不如麋竺善于经济,但到底是少历列位、数次累迁,比麋竺多混迹朝堂
十数年,于政治风向自有他过人的嗅觉与敏锐。当初能从董卓手中担任大司农、又
从王允属下明智的投靠皇帝,全靠的是自己审时度势的本事。他此时听皇帝与麋竺
谈论半句不离一个‘钱’字,心里便有了底,‘钱’之一字正好是自己所管,那自己就
得有一番见解。
“周公说的是。”皇帝正与麋竺讨论基础的货币知识,但麋竺天生就对此有超乎
寻常的禀赋,几乎一点就通,而且还能举一反三,皇帝前世不是学经济的,不过是
行商时接触过一些,底子不厚。眼见麋竺的问题越来越精深,越来越专业,皇帝甚
至有些招架不住。
好在周忠这番话解了皇帝燃眉之急,他趁机摆脱意犹未尽的麋竺,欣慰的点头
道:“《管子》‘轻重’之道,利国利民,诚乃治国要术,更是尔等经济之臣穷理治事
之法。眼下关中疲敝,刚过了旱蝗,亟待兴复,而凉州、益州业已安定,正是尔等
一展所长的时候。”
皇帝这话倒是不假,益州的蜀锦、凉州的奇货、并州的牛羊,样样运到关东、
关中都是数十倍的利,而均输监若是能借助平准在市场信息上的准确抓取,以及水
衡监源源不断的通宝,不说府库充盈,便是现下朝廷的势力都能连成一片,一个统
一的市场将会在麋竺的手中盘活!
这可是一笔旷古未有的大生意,注定载入史册,可不比自己经营家里生意那般
小打小闹,麋竺心情激荡,顿时有些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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