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珠妹!我的师兄流星剑刘天长上个月不知死在谁手。我的义弟白面书生剑侠刘健前天被杀,还有很多的好朋友都是死的不明不白,我对自己的未来也是心灰意冷啊!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总不能因为这种事情就去轻易言死吧!”
女人叹了一口气道:“也许有一天我们也会莫名其妙的死在仇家之手啊!”
“仇家?我还真不知道我们到底和谁有仇?难道这个是个黑白颠倒的昏暗世界吗?”
“平哥,别想那么多了,我不想过这种生活了,去隐居吧?”
“隐居?珠妹,那我们也太平凡了吧?再说去什么地方隐居?”
女子双目微眯,似在梦呓“听说有个地方,人去之后,从此就再也没有烦恼,只有快乐——这个地方叫——”
“极乐世界——”男子的声音发颤,轻声的重复了一遍“极乐世界——珠妹,你真傻!我们现在就是生活在这个世道与极乐世界的搭界之处啊!”
这二人是什么人?为何如此厌倦世俗?江湖中久负盛名的“无敌双剑”上官平,裴冰珠侠名远播。二人是一对非常恩爱的眷侣,出道之后因以侠义为事,名声极佳。本来习武之人做些侠道之事是不计回报的,可二人却觉得过的并不快乐。很多侠士和自己的好朋友结果却是非常的惨淡。虽然二人也没放在心上,但心里总有些不太平衡。二人此来鱼米之乡姑苏城是拜会自己的结义兄弟“白面书生侠”刘健,想不到未到之时被人暗杀。这对二人的打击不小,伤心操忙了一天便离开了刘家,心中未免感慨。
时值春末,气候料峭,二人情绪也似空气一般,有些心灰意冷的味道。
一抹残阳孤单的悬在西山,天公无情的挥刀斩去了夕阳的一大半儿,溅出的鲜血染红了半边天空。映得山川树木也有些发红,夕阳无力挣扎,慢慢的坠落。裴冰珠呆呆的望着残阳,口中喃喃的道:“平哥,我感觉似乎厌倦了这种生活,咱们脱离江湖吧?过平凡人的日子很好,现在才知道男耕女织是一种更令人向往的生活啊!”
上官平一声苦笑:“珠妹,没那么容易的,江湖险恶,不是说走就是能走的,其实,平凡人的生活,我也是很向往啊!”
“那我们就去隐居吧,悄无声息的去一个偏僻——”话到此处却见上官平冲她摆摆手,见他脸色不对,侧耳去听,旁边树林有人在说话,一个浑厚的男音:“别喝了,再喝就醉了,快五斤酒下肚了,今晚别误了大事!”
一个粗犷的声音道:“大哥!你不知道我的酒量吗?没事的。今晚再做了这个,金子就到手了。听你的——完事之后再痛快的大喝一回。”
“这就对了,能轻易的做掉白面书生是因为他没有提防,这次姑苏城的武林人士都会小心戒备的,别忘了对手是与这臭书生齐名的黑判官,武功绝不在白面书生之下的。”
这话让“无敌双剑”二人一下睁大了双眼,黑判官于仁标也是他们比较要好的朋友,在姑苏城与白面书生并称黑白双雄,想不到已被不知何人列为暗杀的名单之中,二人的手搭在了剑柄之上,轻轻呼吸,慢慢向对方靠近——
粗犷的声音又道:“大哥!这次的生意比较合算,一条人命一百两黄金,天行尊者还有没有生意?以我们哥俩的能力办事对方绝对放心的。”
“行了,咱俩睡一会儿吧!尊者是想杀掉所有和他最好最亲的人,孤立他们后亲手杀掉他们,有什么事会通知我们的,别说话了——以防隔墙有耳,赶快睡觉——”
那边没有了声音。
许久,“无敌双剑”二人对望一眼,互相示意一下,慢慢抽出了长剑,轻身向前丈余,突然一下跳了出去,却是一下呆住,借着朦胧的月光,地上空酒坛、残羹剩菜一片狼藉,却没有了人的影子,裴冰珠晃亮了火折子,却发现地上有一行字:“人在江湖莫自负,常以幼童喻自身”
上官平轻叹了一口气,摇了一下头道:“他们是江湖中最可恶的职业杀手,并且早就发现了我们,把我们比喻成小孩子,他们的武功都是很高的,为什么目标会是黑白双雄呢?”
裴冰珠跺了一下脚,道:“平哥,别想那么多了,我们赶紧回姑苏城吧!”
上官平拍了下头道:“对,赶紧回城通知于哥——”
二人施展轻功,急急返回姑苏城。
“黑判官”于仁标在姑苏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无敌双剑二人常去拜见,所以轻车熟路,不过半个时辰便已赶到,远远望见于府灯火通明,有哭声传了出来——二人一下停了脚步,互相对视一眼,一种无奈痛苦的表情浮现在二人脸上。
二人无意再去于府,转身漫无目的的离去……
深夜的风透着微微的寒意,和两人的心情交织混为一体,仿佛空气都已经凝滞。偶尔的两声鸟叫,在提醒着两人,这个世界还有生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