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再也不敢抬起来。
蒋雪艳大大方方地从床沿上站起来,对他们说:“坐坐,坐呀,田镇长,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张总,你也坐。”
田晓东看了蒋雪艳一眼,心里被她一流的演技折服。他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坐下,解释说:“我跟张总聊了一会,想过来一起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到我们那里去考察的事。没想到正好看到你们,真是来到不是时候。不过,也没什么。蒋镇长说,赵总喝多了,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张晚秋明白了,原来他们两人串通好,在设计哄骗兴。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一来,兴就不能再反悔了。再反悔,他们就可以跟他进行交涉。兴是个很要面子的男人,这种耻事,他肯定害怕传出去的。
张晚秋也帮着他们说:“嗯,喝多了酒,是容易失态的,可以理解。不过,幸亏我们来得及时,否则,赵总就要铸成一件风流韵事,要是传出去,就不太好听。”
今天晚上,兴被蒋雪艳弄得晕晕乎乎的,也太激动,根本没有在意蒋雪艳与田晓东串通好蒙他。他今晚走进房间后,猴急得不行,但只是抱住蒋雪艳吻了一下。
蒋雪艳摇着头,不让他吻,只是让他吻了一下脸,没有让他嘴她的唇,更不要说跟他接吻了。后来,他冲动得失去了理智,就把她扑倒在床上,准备不顾一切地办了她,没想到刚拱了她一会,田晓东就走了进来。
他有些迷糊,明明他是把门关上的,田晓东是怎么走进来的呢?他垂着头想着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
蒋雪艳也在沙发上坐下,有意对张晚秋说:“张总,赵总刚才跟我聊了一下,他同意把新能源汽车项目,落到我们东山来。下个星期就抽时间过来考察,再跟县政府签约。你跟赵总确定一个时间,提前一两天告诉我们。我们让市县两级领导接待你们。
张晚秋说:“好的,这两天,我跟赵总商量好,就让赵总通知你。你们一把手之间,直接联系比较好。”
蒋雪艳愉快地说:“好的,刚才我跟赵总也说了,希望你们越快越好。造纸厂二期工程已经停工了,赶紧把它拿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他们你一言,我一句地又说了一会,张晚秋就看着兴说;“赵总,你要不要紧啊,我送人回去吧。”
田晓东说:“你们多喝了酒,还是打的吧。你们的车子都在单位里吧?不用去开了,今天晚上就打的回家。”
蒋雪艳装模作样地站起来,走到兴面前,还要去搀扶兴:“赵总,我来扶一下你吧。”
她伸出纤细的玉手,要去扶兴。兴站起来,还是有些难堪地说:“我能走。”他挡开蒋雪艳的手,就往外走出去。
蒋雪艳也殷勤地跟出去,田晓东与张晚秋一起送下去。田晓东给他们一人叫了一辆出租车,又给两个司机一人一百元钱,对他们说:“把他们送回家,多余的钱,就找给他们。”
他们跟兴和张晚秋挥手告别。蒋雪艳还不放心地对坐在车内的兴说:“赵总,等你通知,记得给我发微信。”
兴盯了她一眼,点点头说;“嗯,好。”
最后,蒋雪艳竟然还给兴做了个飞吻的动作,然后声音发嗲地说:“赵总,我等你消息哦。”
出租车走了,田晓东与蒋雪艳走回宾馆大堂,乘电梯上去。在电梯里,田晓东小心翼翼地说:“能上你房间说一会话吗?”
蒋雪艳冷冷地说;“行啊,我不怕你,对我怎么样。”
得到允许,田晓东就没按五楼的按钮。从六楼出来,田晓东跟着她走进房间,一走进去,就关上门说:“蒋镇长,这次幸亏你出来,把这个项目抢救了过来,否则,肯定泡汤。”
蒋雪艳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疲乏地靠在沙发上,长长地叹息一声说;“哎呀,累死我了。今天,弄得我心力憔悴啊。”
田晓东赶紧给她去续热水:“这个杯子是你的吧?”给她倒好水,他恭恭敬敬地端到她面前说,“蒋镇长,我没想到你还能演戏。为了这个项目,你真的辖出去了,还一直在想办法钓着他,让他有个念想。”
蒋雪艳没有说话,她喝了一口茶,又休息了一会,才说:“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急吗?你别看我大大咧咧的,其实心里也很紧张。下午,我一看兴的态度,就知道这个项目真的要泡汤。那我们回去怎么对上对下交待啊?所以我第一次,她可能是最后一次,把一个女人的所有本领都拿了出来,我也不顾脸面不脸面了。只要能让兴回心转意,我什么事情都能做。”
田晓东摸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他到了房间里,都做了些什么?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给我留门的?他要得到你,应该知道把门关紧啊。”
蒋雪艳不想说这些丢人现眼的细节,就垂目坐在那里不出声。田晓东见她不想说,也就不再多问,因为这是个人,对女人来说,这些细节更加不能随便说出来。
果真,蒋雪艳撩开眼皮盯着他说:“今天的事,你回去,跟谁也不能说,就是薛翠丽也不能说。否则,我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