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低声音,“我想我看见我妈妈了。”
他早就知道克里斯蒂坐在那里。
“嗯,”他轻声说,“她会是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另外说一句,你在那顶帽子下花的时间有点长。”
“你们平常不会和那帽子说这么长时间的话吗?”她附在他耳边低语,“它非常希望我去格兰芬多或者拉文克劳。”
“为什么?”他有点吃惊,“你不该来这吗?”
“嘘,”她坐正身子,“待会再说吧。”
她很漂亮,周围的男生已经克制不住看她的眼神,有人问她,“你想要一点烤牛肉吗?”
“谢谢,”她答应着,“如果你能再给我一点烤土豆就好了,不过不要太多……”
男生殷勤地帮她往盘子里夹菜,同时说,“你想要一点熏肠吗?”
“不,”她轻声说,“除了三文鱼我不吃任何烟熏的东西。”
“那来点炸薯片?”
你以为她是猪吗?什么都吃?
德拉科轻声咳嗽了一下,“她吃不了那么多,我待会帮她弄。”
而潘西冷哼一声,同时她那一个小团体中的所有女孩子都或多或少显出了不屑之情。
比上次还要糟糕,因为她对潘西的态度比上次还要糟糕所以那一群女孩对她的态度也更糟糕了。
但男生的态度几乎没有改变,确切来说一个女孩子越不受同性欢迎在某种意义上就越受异性欢迎。
男生们都看着他们,终于,沃林顿问,“你们是……表亲?”
两个马尔福,还长得有点像。
薇拉望着他,像是在说,看吧,我早就说过这个问题。
德拉科说,“她妈妈是我爸爸的亲妹妹。”
这一句话出来,潘西的脸色好看了些却依然很黑,而大部分男生看起来有点沮丧。
是的,表亲,不是亲妹妹。
马尔福家不怎么有表亲也不和表亲结婚,但是现在纯血越来越少,谁知道他们接下来会不会?
然而德拉科想着,不是很亲近的表亲,她爸爸是自己妈妈的堂弟,说起来关系挺远了。
纯血家庭近亲结婚的并不少,克拉布的爷爷是他外祖母的兄弟,也就是他的舅爷,然而有段时间克拉布家非常想要说服妈妈让他同克拉布的一个在德姆斯特朗读书的堂妹相处一会。妈妈拒绝了。
妈妈私下里和他说,她觉得克拉布的脑子出了点问题而且克拉布的那个堂妹长得实在不行。
妈妈很爱他,娇惯他,怎么样都舍不得他娶一个长得难看并且一点都不喜欢的妻子。
而且这回妈妈看起来很喜欢薇拉……
他想着,爸爸十六岁的时候就和妈妈订婚了……
“那你爸爸是谁呢?”潘西傲慢地说起来,“我是说,如果你妈妈和你爸爸结婚了的话,为什么你会是一个马尔福?”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薇拉说,“你为什么不站起来当众问问我妈妈呢?”她笑起来,指向坐在教师席上的克里斯蒂,“我妈妈就坐在那里。”
“管好你自己,潘西!”德拉科低声警告她,“她同我一样是一个马尔福,侮辱她就是侮辱我。”
潘西到底还是像平常那样的喜欢奉承他并且听他的话,这一会就安静下来了。
而薇拉喝了一口南瓜汁就皱起了眉,“你们一定要喝这个吗?”
他从她手里拿过她的杯子,将剩下的南瓜汁全部倒进自己的杯子里,用清水如泉给她弄了一杯水出来,“这样会不会好一点?”他低声问她。
但是整张桌子都能听见,因为实在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的举动。
再接着,克里斯蒂站起来,又当众表演了一次面包—美女—怪物—狗—面包的循环。
薇拉一点都没害怕,只是伏在他肩膀上和他耳语,“耶稣说,面包是我的肉,葡萄酒是我的血。”
她轻声说,“你看,我妈妈,用面包和红酒造出了一个耶稣呢。”
德拉科听着,忍不住战栗起来。
这杯是用我的血所立的新约,是为你们流出来的。
耶稣在被犹大背叛后被钉上十字架,而三天后,他复活了。
不,与其说是复活,不如说是重生,就好像……
就好像她血液里的那种诅咒……
他再次望向克里斯蒂,她是谁?她到底是谁?薇拉说她是自己的祖先,然而她到底是谁?
现在在那里的,是克里斯蒂吗?
耶稣复活后还是耶稣吗?
耶稣是承担着信徒的罪恶而死去的,他是用自己的死去赎人类的罪。
就好像她妈妈身体里的那个女人用自己后代的生命去维持自己邪恶的存在一样,她用自己后代的鲜血洗涤自己的灵魂……
是的,那是与魔鬼做的交易,那是以他人的生命来维持自己的存在,那行为是再大不过的恶行。
“你在想什么?”她问他。“别担心,我是无神论者,我看圣经只是因为我想知道宗教到底是什么。”
他望了她一会,说,“待会要不要尝一尝米布丁?虽然有点过甜,但是多少还算可以尝一尝的。”
“好吧。”她望着他,“他们说待会级长会带新生熟悉学校,你可以待会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