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阳安顿盼娥和三娘好好照顾胡歌,多给他喝开水,然后自己走了出去。
这西漕村已经被封锁大半个月了,眼看时间越来越紧,太子的事一点没有着落不说,连胡歌的性命都危在旦夕
一阵焦虑莫名袭来。
瘟疫?
甘阳皱着眉头寻思着,这古往今来,流行性的瘟疫就那么些种类,这次的瘟疫,会是什么呢?
他决定去找那两个御医,再了解一下情况。
“请问姜太医,眼下这西漕村疫病情形如何?”甘阳问道,黑衣御医姓姜。
“不容乐观啊,看来不死上百八十人,这瘟神誓不罢休!”姜太医目视远方,显得忧心忡忡。
甘阳听的胆战心惊,继续问道:“太医那日里在我家门前不是说这种病不会经过人和食物传染吗?我只是不明白,姜太医如何这般肯定?”
姜太医双眉紧蹙,长叹一声,“唉,半月之前,我一到这西漕村,看过病人症状之后,就觉得和我家乡的瘴气病人相似,后来遵照皇甫医监的命令用艾灸法治疗时,我再次观察并询问病人,愈发坚信此前的判断,于是向皇甫医监建议改变治疗方法,谁知当即就遭到他的严厉斥责!
皇甫医监训斥我道:‘瘴气乃温湿潮热及森林之地特有疫病,且多发于南方,这关中地处西北,四季分明,何来瘴气一说?简直一派胡言!’
后来艾灸法无效,改用画符,我又再次婉转提出异见,皇甫医监责骂我目无尊长,藐视药王,只待此次瘟疫结束,一回到长安,就要拿我问罪!
我两月前才自南越入选太医,虽顶有太医头衔,可看着那么多人即将死去,实在是人微言轻,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姜太医一脸忧郁。
从西漕驿回来,甘阳去看胡歌,短短几天工夫,只见他脸色蜡黄不说,居然连眼窝都深陷了下去,人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郎君”盼娥、三娘和赵勇金都围在旁边,“要不太医用的那几种法子咱们也给胡歌试试吧?只是喝开水吃粟米粥管用吗?”盼娥带着哭腔哀求道。
“妹妹,甘郎说那种治病方法只会贻误病情,不让咱们给胡歌乱用”李三娘无奈的说道。
“甘阳,俗话说,有病还乱投医呢,这全西漕村的病人都在画符求灶君,咱们试试又有何不可?再说眼前不是没其它法子吗?”似乎连赵勇金都表达出对甘阳的不满。
甘阳脑子一片混乱,他摆了摆手:“好吧好吧你们试吧!”于是转身走了出来。
李三娘也跟了出来。
早先甘阳察觉到了瘟疫病人多出现在村子的北边,所以就没让李三娘回家去住,可是自从发现胡歌也染病之后,他就要求她回家,李三娘却怎么也不肯听话:“甘郎都不怕,三娘又怎么会怕?况且,胡歌需要时时照顾,我若回家,留下盼娥一人如何应付,我知甘郎心中有许多事情要想”
“甘郎你往哪里去?”李三娘似乎是感觉甘阳刚才生气了,赶紧出来安慰。
“娘子,我想出去看看,外边疫情严重,你就不要跟来了。”
“这如何使得?甘郎切莫出去!”李三娘急着劝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