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狄问道:“城主可知其身份?”龙威道:“后来我听嫂子说这手定与道天观有关,不过道天观自古只闻其名,无人知晓其所在,连嫂子昔日做圣女时也不曾去过,更无从得知观里的人物。我想智兄之所以遁走,想来也是怕那大手既和他交过手,恐被发现气息后又来捉拿。”
冉丞相问道:“少主,城主自不必说,主母也是功力通天,不知是否传功予少主?”冉丞相非修道之人,才会有此一问,龙威及另外两位却已看出闻道并无功力。
闻道答道:“回长老,小子不曾见过父母出手,近日方知其修者身份。家父平日只教授诗书礼仪,家母倒是教了一些吐气打坐之法,但据家母言,这也仅仅是为了强身健体”。萧长老道:“少主,可否让老朽仔细探探?”闻道道:“萧长老请”。萧兮月双手抵在闻道头顶,半晌,突然激动叫道:“妙啊!妙啊!简直是妙不可言!少主虽无功力,但体内隐约可见万千气象,联想少主那日还驱动了羊角匕,我猜测城主定是在教授诗书典籍时将闻家的默言神功之意境潜移默化传予了少主。至于主母,更是将道天教无域神功的吐纳之法教授了少主。呵呵,城主夫妇英明至极,此两种神功本已及顶,用默言立意,用无域筑基,让其互为补充又相得益彰。少主起意已高,根基又稳,虽未修习具体功法,但修道前途不可限量啊!”
龙威和管狄大吃一惊,要知道洛州已知的第一高手当然非城主龙威莫属,但要说到眼界见识,却无人能及萧兮月。此人数百年来一直是洛州修道主事,专门负责收集整理天下功法,虽没让其修为飞升,却让其眼界过人,更学会了很多旁门杂技,刚刚那摸头探功估计也是其中一技。识高眼自高,故此人甚少夸赞于人,不料今日竟以如此激动之色和“不可限量”四字夸赞闻道。
闻道正想谦虚几句,萧长老却道:“只是道天教的无域神功从不外传,闻家默言神功自来也是一脉单传。城主定是怕道天教发现端倪会猜知少主身份,故只起意和筑基,并未教授实际功法。”闻道转而问道:“萧长老,小子好奇那助我脱险的巨龟又是何方神圣?”萧长老道:“哦,听闻道天教有一只老龟,名曰八哥,历来便跟随圣女左右。多半是当年随主母一起离开教门的,少主可知其踪?”闻道道:“小子不知。”萧长老一脸惋惜道:“此龟传言活了无数年月,想必其见识非同小可,只是听闻此龟脾气古怪,甚至连道天教教主的面子都不给,老朽不自量力了。”
兵马总督管狄忽道:“少主心智成熟,那我也就直说了,羊角匕乃世间少有之圣器,天坑镇本人多眼杂。好在据暗报,目前还没有消息流出,估计是上官鹤封锁了消息。”
龙威道:“羊角匕的气息我是知道的,道儿一靠近洛城我就一路跟随,道儿出瀑至洛城这一节当无人察觉。众人只见三个孩子坠入大瀑生死不知,上官家封锁消息想来是想私自打捞羊角匕首。”众长老都点了点头。
闻道道:“诸位前辈,可有法子深入打探天坑镇?”管狄道:“少主,天坑镇有向天寿镇守,我们此前已折损了数人。若派高手前去又难免动静太大而暴露身份,进而暴露少主未死且已到了洛城的事实,反而有极大不利。”冉丞相道:“少主,羊角匕乃昔年城主送予主母之定情信物,还请好生保管,等闲不可示人”。闻道点头称是。
萧长老道:“我近日需去神指峰一趟,看看那迷雾重重的插天石柱到底怎么回事。”“事涉道天观,还请萧长老以查探为主,切勿大意。”萧兮月点头称是。
龙威又道:“诸位,我这城主本是代任,如今正本归来,虽不能公开身份,但总需正名完序,哪怕只是在我们几人范围内亦应进行,诸位意下如何?”此话一出,三位老者顿时有些为难。
闻道起身跪地,恭敬道:“龙叔叔,一者,当年是我父亲委托于您,与我无关。二者,父亲离开时也仅交待让我投靠于您,并未提及其他。再者,当年您不惧强权,扶大厦于将倾,这么多年来,洛州和洛城越发安宁富足,这一切都是您的功劳。如今闻道实为祸端,但您未有丝毫犹豫便庇护于我,洛州和闻道已是万万离不得城主,请龙叔叔再承重担,闻道只求能够安身立命,此事请再勿提及。”听得此言,三位长老躬身齐道:“还请龙城主再承重担”。龙威叹了口气,道:“一切也只有等智兄归来再说了,但道天观一日不撤回旨意,智兄又怎敢归来?哎……”。闻道背转过身,瞬间只觉父母活得太过憋屈,“吾已长成,当思为父母尽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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