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此计不错,还有哪位有更好的计策?”路文翰点点头,不过瞄了一眼那个尖嘴猴腮的谋士,心中略有不悦,心想,“老子就是真源州人,你让老子赶着自己父老乡亲替自己挡箭,你安的是什么心。”
这时,一名书生模样的人走了出来,这人生得龙眉凤目,齿皓朱纯,三牙掩口髭须,三十一二的年纪,头戴一顶皂纱转角簇花巾,身穿一领紫绣花袍,腰系一条玲珑嵌宝玉环条,走路一步一摇。
走出后先对路文翰深施一礼,然后就在军帐之中踱来踱去才缓缓说道,“大人,我记得那一处地势与我军营相似,依山傍水。我以为,先派出一只精干的千人队伍身穿夜行衣,多带箭失悄悄潜伏于山顶,然后让主力部队包围敌军阵营,做好防御阵势,按兵不动。”
“按兵不动?这是为何?”路文翰手扶案几,坐正了身子微笑的看着这名书生问道。
“对,就是按兵不动,我军主力多带火把、火藤、硫磺以及硝石,再派出使者劝降,这期间,把可燃东西置于两军之间,加入迷香草,组成燃烧带,只留下正面出口,如果劝降不成,便使主力正面佯攻,把敌人吸引至正面,主力再后撤,让弓箭手点燃燃烧带。”
这书生突然停了下来,不再说话,好像在思索什么,不一会儿才又说道,“进攻时间可定在后天的卯时,那时应该是北风,迷烟会随风而走,到时会弥漫整个树林,而只有正面一个出口,这时……”
书生刚说到这里,路文翰拍案而起,“好啊,好!”
“妙计啊,这时敌人只能从正面突围,到时,我军集中投石车,弓箭手,弩兵,专杀突围之人,这样既不伤一兵一卒,又能全歼敌人与两军阵前。文山,好,不愧为本使的智囊,好计,好计。”路文翰绕过案几走到那书生跟着,拍着他的肩膀赞道。
“唉,大人,其实我知道那林中之人的一些事情,他们也就只是屯人建屋,并未组建私兵,也没见他们大举购买兵器,只不过是一些团练乡兵罢了,并不违反私兵制。我们没有必要非得大动干戈,予以剿灭,我们只要勒令他们解散也就罢了。”那书生叹了口气,“都是父老乡亲,此举恐怕伤了那些商贾之心。”
“文山,此言不可再提,正所谓皇命不可违,军令亦不可违啊。”路文翰摇摇头,有些落寞的回到案几后面坐了下来。
“大人,我还听说,马扩将军和他的铁血十六骑已归顺于林中之人,这十七人在与契丹之战中,从未有过败绩,他们的手段和行为,大人您是知道的,不可不防啊。”书生又上前几步,急急进言道。
“我知道了,退下,你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吧。”路文翰轻拍案几,沉下面孔,低声喝道。
“大人让你退下,难道你要抗命吗?”那个尖嘴猴腮的谋士立刻跳了出来,大声喊道,“柴文山,怎么,仰仗着你有几分才气就敢违抗路大人的军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