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
落针可闻的寂静。
良久，终于有人开口了。
不是先前表现得极为熟络的六子大叔，而是一个瘦弱的少年。
那个少年就是白。
“总指挥大人。。”白怯生生地问道。
这一问打破了寂静，所有的目光都汇集在了瘦弱的身影上。
白颤抖了，紧张了。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受到如此关注。
唐浩然平静地看着白，眼神中传递着肯定的目光，淡淡地说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大人，您为何能够忍受如此奇耻大辱！？”白握紧了拳头，鼓足勇气地问道。
战士们都下意识地点着头，看向了唐浩然。
“你们也认为这是一个奇耻大辱吗？”迎着战士们的目光，唐浩然平静地问道。
短暂犹豫之后，战士们点头回应着。
唐浩然静静地站着，没有立刻开口。
当战士们面上都露出疑惑地神色的时候，他开口了。
“能伸能屈方为真正的大丈夫！”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平地惊雷般炸响在所有人的耳中。
“作为一个真正的大丈夫，想要承受多大的成功，那么就必须能够承受多大困苦！”唐浩然看着疑惑而震惊地战士们说道。
“别说是一个区区的爬裤裆，哪怕是更大的羞辱，我也接得下！”
听到这话，所有人更是不解了。
唐浩然平静地继续道，“原因很简单！因为在那时，我就是失败者。作为一个失败者，为了所谓的面子，所谓的尊严，而去反抗，那是懦夫的表现！只不过是徒增烦恼！”
“作为一个男人，面对失败，应该是去勇敢的承受与面对一切随着失败而来的惩罚！无论是怎样的耻辱，接受它！铭记它！然，知耻而后勇！”
“将这一切的耻辱，牢记于心，化作自己前行的动力！”
唐浩然说着声音渐渐地高了起来。
众人的表情变化了起来，有了一些理解，但仍是疑惑着，甚至不太认同着，从那些神情中不难看出，他们似乎心里有着其他的想法，这一切唐浩然看得仔细，心里自然也是有计较。
“难道面对屈辱，作为一个失败者，还要愤然而起，大声嚷嚷，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之类的空头话来证明什么吗？”
“这算什么？算是自我慰藉？豪迈宣言？”唐浩然看着战士们问道。
果不其然，唐浩然这一说，如若洞悉了众人的心灵，众人脸上露出了更多的疑惑神色，那神色表达了一个清晰的意思。
“难道不应该这样？”
唐浩然摇头道，“我并不这么认为！”
“这只不过是逃避的一种假象！根本就没有正视自己作为失败者的身份，反而是为了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满，空口而说罢了。将一切的问题抛给了命运！”
听到这里众人面上的不认同增多了，甚至许多人都眨巴着嘴，似是想要反驳。
“到底是凭什么你就确定，三十年河东之后，就一定会是三十年河西呢！？”唐浩然用质问的口气看着众战士们问道。
蠢蠢欲动的嘴停住了。
一时间，众人发现自己却是无从反驳。
“毫无凭据的话，难道不是一句空话？”唐浩然又是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