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在看到薇尔菲丝稍稍拉开距离后，也是立刻扶起倒在地上的痛苦皱眉着的冰霜，他们目前唯一的选择也只有相信薇尔菲丝不会继续追击他们了。</p>
薇尔菲丝没有回头，她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原地目视着冰霜和雷霆离开，杀死冰霜和雷霆本就不是她的任务，现在令她所困扰的，是身后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p>
“艾斯哥哥，我不会跟你走的。”</p>
薇尔菲丝的脸上没有多少的波动，她的回答还是和面对艾莉莎那时一样，比起拯救，她更想得到毁灭。</p>
“不行，你一定要跟我走！”</p>
艾斯希尔难得地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话，虽说他已经从艾莉莎那里知道了薇尔菲丝在银白巨蟒的情报，但他得知这次的突袭行动也还只是不久之前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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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硬地插手正义之剑与那两方势力之间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程度上是因为薇尔菲丝，不然他本会采取更柔和的方法的。</p>
“何必呢？你所认识的那个薇尔菲丝确实是在几年前就死掉了。”</p>
薇尔菲丝的语气很平淡，她只是在讲述一件很平凡的事实而已，只有怪物才能活下来，所以她成了怪物。</p>
“一切还可以重新开始，薇尔，你以前最喜欢花了不是吗？我为你准备了一个大花园，先试着像以前一样打理花园好吗？”</p>
艾斯希尔以一种极其温柔的语气诉说着，甚至连每一个声调都达到了最柔和的程度，他的眉间不难看出一丝丝紧张，毕竟这段感情是他内心中最柔软的一部分，他</p>
还不愿意放弃对于这份温暖的执著。</p>
“花？我现在喜欢的是战场上那一朵朵由洒落的鲜血所构成的花朵，以最原始的手段为画笔，这才是最完美的艺术不是吗？”</p>
薇尔菲丝的举手投足间并未透露出一丝慌乱，她没有说谎，已经习惯了战场的人是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天真的。</p>
“薇尔，你对我们来说真的很重要，给我们，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不行吗？”</p>
艾斯希尔抿了抿嘴，此刻在他眼前的薇尔菲丝浑身上下都是在刚刚战斗中留下的伤痕，他确实无法把眼前的人和记忆中的那个少女联系起来，但比起畏惧，他更想拯救现在的薇尔菲丝。</p>
“重要？艾斯哥哥你应该也知道我哥哥是怎么死的吧？”</p>
在听到艾斯希尔所说的话后，薇尔菲丝发出了一声嗤笑，而后转过身肆意地将自己眼中的不屑与恨意展露出来。</p>
“......莱尔他不该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的，那个时候他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阿尔也是迫不得已才......”</p>
艾斯希尔下意识地辩解起来，这也是他一直想让自己相信的说法。</p>
“艾斯哥哥你应该也清楚的吧？对于阿尔哥哥来说，相比于那所谓的正义，我们只是次要的。”薇尔菲丝的眼神中多了一分怜悯，对她自己，也对艾斯希尔，“如果说我和哥哥真的有哪里做错了的话，那就是接近了他、接近了艾莉莎、接近了你！”</p>
“不是的！”</p>
艾斯希尔瞬间就发出了反驳，但那内心中源源不断涌出的恐慌感，恰恰证明了他自己也相信这一说法。</p>
阿尔泰斯......那个本应该成为路菲尔德家主的人，就是认为正义比他们这些挚友至亲更加重要......这是他一直在逃避的一点。</p>
眼见艾斯希尔没有要正面回答的意思，薇尔菲丝没有过多迟疑地深入了主题。</p>
“艾斯哥哥，换个说法吧，如果我要去杀了艾莉莎，你会帮助谁？”</p>
他们的利益，从一开始就不一致。</p>
艾斯希尔怔在了原地，双方都不想失去这种话，在这样面对薇尔菲丝那诚挚恳求着的眼神时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啊！</p>
沉默无声无息地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在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双方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p>
“既然你心里早就有了答案，那就不要来这里用那种理由来骗我啊！”</p>
目睹着艾斯希尔一举一动的薇尔菲丝，终于忍受不住这决堤的崩溃感。伴随着那愤恨话语所一同展露出的，是那无比脆弱的表情以及溢出眼眶的点点泪珠。</p>
薇尔菲丝的身躯不停地颤抖着，憎恨？痛苦？绝望？这些充斥着内心的情感对她而言已经无所谓了。</p>
她输了，彻底地输了，把那段可笑感情当真的她已经彻彻底底地输了。</p>
她离开了，目视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艾斯希尔微微抬起了手，却终究只能无奈地选择放下。</p>
他已经没有足够的勇气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