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瑶笑道:“有道是最毒妇人心,你道我这毒有多毒?”宝鉴法王只觉浑身发麻,道:“如……如何……”萧瑶道:“我这毒叫做‘五天十夜婴儿笑’。”宝鉴法王道:“什么……什么是五天十夜婴……婴儿笑?”萧瑶道:“五天就是你中了这毒,头五天内腹痛如蛊,使得你又拉又吐,吐到血尽断肠为止。而十夜则是夜夜四肢百骸肉烂骨腐,这种腐烂的气味使得方圆十里的毒蛇苏醒,从而赶来吞噬你的烂肉,直到十天后,你的全身变成一副骷髅架子,但头颅完好。至于婴儿笑……”她还没有说完,宝鉴法王脸色大变,冷汗密流,哆嗦道:“你……你别…别说了,你说……说的是……是真的?”萧瑶道:“你觉得我用得着骗你吗?”
宝鉴法王呼吸也粗了起来,忽然面目狰狞的道:“好狠毒的女人,你要我不得好死,我死也要拉你垫背。”说着作势欲扑。也许他小时候听过妈妈讲那狼与小羊的故事,耳濡目染,这一狼扑的姿势竟然十分到位。萧瑶微一惊愕,随即冷笑道:“此毒最忌愤怒,你若是气恼攻心,这毒反而不要你死了。”宝鉴法王知道萧瑶擅毒,这时枉有一身武功也不敢发作了,半信半疑的道:“你……什么意思?”萧瑶道:“这毒是一种慢毒,只有慢慢加深才会导致死亡。但你此刻一旦动怒,又运用内力,这‘五天十夜婴儿笑’的源毒,就会加速进入到你的脏腑,和你的肉体形成一体,随着你的生命存在而生,随着你的生命灭亡而亡,这就如附骨之蛆,想必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的是吧?”
宝鉴法王气得嘴唇都白了,小眼睛布满死灰,嘴唇发颤道:“你……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毒,你……你到底想……想怎么样?”萧瑶道:“我若是不下毒,你岂不是要杀了我?我劝你先不要胡来,你还是先劝劝大和尚停手再说……”说着回头往适才武琼花和宝树搏斗的方向望去,却不见了二人的身影。
此时天色已然亮了,由于天气寒冷,城里少有行人,是以四下里显得极为清冷寂静。
萧瑶暗暗惊疑,也不知宝树法王和武琼花打到哪里去了,但想着以武琼花的身手,虽然背负着唐德,自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此刻身处险境,任何事情终能发生,她心里终究还是忐忑不安,仔细听了一下,并无搏斗的声响。她又四下里察看,这才看见左手下边三丈来远处有一面丈余高的拓土墙,中间破缺了一个塌口,似乎是被外力震倒,地下散了一堆土石。萧瑶觉着刚才在和宝鉴法王相斗时是听到哗啦一声塌响的,定然是这堵墙被谁的掌力震倒的缘故。她一时有些慌了,奔近那个豁口,叫道:“大哥……大哥……”叫了几声,也无应答。
宝鉴法王担心身上毒药发作,叫道:“你……你叫什么,快给我解药,我帮你去找你大哥。”萧瑶道:“想我给你解药那倒简单,只须你好好的听话,我自会给你。嘿嘿,这人生美好,死了可就太不划算了。”宝鉴法王活得好好的,自然不想死,虽然对萧瑶恨得牙痒痒,但也不敢稍有表露,瞧着她忧心于形,神思恍惚,觉得机不可失,小眼转了两转,忽地探手就往萧瑶手臂抓去。他这一下,出手突然,而且快如闪电,只想冷不防抓住萧瑶,来个男人吓女人的霸王手段,自然就不怕萧瑶不交出解药了。可是他哪知道萧瑶虽然担心武琼花的安危,但她神思灵敏,一觉有异,便即使出“凌波微步”移了开去,那身形如风,飘逸得象仙子。
宝鉴法王恶胆横生,身形一变,复又掠上。萧瑶冷诮着闪了几闪,宝鉴法王始终抓她不到。
宝鉴法王气喘吁吁的道:“你个小娘皮,佛爷抓住了你非得要你的命不可。”三蹦两跳,便又舞爪来抓。
这回萧瑶却故意缓了步法,神形笨拙,显得一副疲累的样子。宝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但觉触手柔骨,潜香暗涌,不由心花怒放,哈哈笑道:“美人,看你还往哪里逃?快交解药出来,否则我捏断你这美丽的芊芊小手。”萧瑶脸色也变了,害怕之极的道:“你……你别捏断我手腕,解药……我……我给你就是。”宝鉴法王甚是得意,道:“哼,跟佛爷我斗,你还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