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告,下章变换场景,开头会比较闷,大家要忍受一下哈~)</p>
那个小婢女的命运,沈宁无法关心。当她带着凛意回到沈家的时候,却接到了沈华善的召唤。</p>
书房内,祖孙两人正在沉默,两人都从对方身上感到到那种微微的冷意,这是为何?</p>
那一次《归安图》之后,沈华善没有召集詹事府的官员来训话了,就算他们将东宫盯得再紧,太子有心隐瞒的话,也不可避免类似《归安图》这样的事情发生。</p>
该如何摆正自己的位置,该如何和皇上相处,这样的问题,沈华善已经多次和太子说过了。与天子争利,这样的事情,他竟然难能做得出来,要知道,他还只是个太子!</p>
只要一日没有登上那个位置,他都只能是太子而已,他怎么敢?</p>
所谓疏不间亲,他不能直接对太子说“防着皇上,一定要小心谨慎”,他能做的,就是将前朝历代的帝王、太子的相处过程讲述给太子知道,能不能有得,有得能得多少,这就要看太子本人的悟性了。</p>
短短时间内,就发生了九旒冠和《归安图》这两件事,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容贵妃那样挑通眼眉的人,怎么会生下一个怎么都点不透的太子呢?皇上坐稳皇位四十余年,精通帝王心术,太子最得他喜爱,怎么在这上面就学不到皇上一星半点呢?是太子年纪小犯浑还是太子本身就是个拎不清的?</p>
沈华善开始觉得自己考虑不周了,先前和十二皇子接触得少,并不知道他是这样犯浑的一个年轻人,原本他想着,有容贵妃这样的生母,太子再怎么样,都比五皇子、二皇子等人要好的,却没有想到有其父必有其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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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和皇上,在某些做法和看法上,真的是很相像,尤其是在随心所欲这一点上面。沈华善想起了最初之所以支持十二皇子,就是想着他年纪小,可是教导和修正的余地很多,可以阻止皇上“独夫”这个错误的实践,却没有想到,太子我行我素。</p>
虽然太子最近已有所收敛,对着他的时候很恭敬,在朝廷之上,听政也很认真。但是这样好学上进的太子,比那个懵懂无知的太子,更令他心慌和恐惧,觉得原本冰冷的心里如火烧,时冷时热。</p>
有大凶,则大变出。</p>
沈华善想不清楚自己的心慌和恐惧所为何来,只得叫来了沈宁。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一世,改变的太多了。问了,还有什么意思呢?可是他还是想问一问</p>
良久,沈华善才艰涩道:“上一世……太子……太子结局如何?”</p>
“在上官长治被立为太子之前,暴亡。”沈宁倒是快速回答了。这个问题,她早已问过自己数十次了。</p>
暴亡,这么简单直接的结局。听到沈宁的回答,沈华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p>
“祖父……太子妃面相隐有杀伐之气。是不是应该让兄长去看一看?”沈宁又补充说道,将她在左家所见一一告知沈华善。</p>
这里指的兄长,自然是在司天台任职的沈余乐。</p>
“什么?杀伐之气?”沈华善忍不住扬声叫道。觉得本来就觉得如冰浸又如火烧的心。现在却再添了一些什么。</p>
冰炼火淬,再加了一点击打以为调引,沈华善的心奇异地平静了下来。</p>
平静如鸿毛浮水,有无根之心,循循其上。</p>
良久,沈华善只是低低头,眼里却有些湿。</p>
罢了,罢了。</p>
他挥挥手让沈宁下去,什么也不想说。</p>
沈华善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他越想越觉得沈家前程堪忧,不由得打破了规矩,给守孝中的俞正楷写了封书信,又吩咐沈余宏前去江南拜访避居孤山的叶正纯,又陆陆续续地给沈家的子弟沈则高、沈则思、沈则成等人去了书信,然后心急地等待着众人的回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