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婴孩的哭声，不晓得王芷瑶还要被顾天泽‘补偿’多久。</p>
“这是……”</p>
两人的嘴唇分开，王芷瑶喘着粗气，差一点被他憋死，见顾天泽目色复杂的盯着她身边蠕动的小东西看，撑起身体，不够熟练的抱住孩童，“虎妞，女儿的小名就叫虎妞。”</p>
王芷瑶轻轻的碰触女儿脸颊，“这是你爹，虎妞。”</p>
“三少，不喜欢女儿么？”</p>
“没……没有……”</p>
顾天泽隐起眼底的痛楚，含笑坐到王芷瑶身边从旁把母女两人一起搂进怀里，下颚撑着小七的肩头，侧头可以见她明媚的笑容，一切都是值得的，小七不该悲伤，也不该同岳母蒋氏离心。</p>
“虎妞太脆弱，我担心碰坏了她。”</p>
“我没能……”</p>
“小七，我喜欢女儿，一直很想要像你一样的女儿。”</p>
顾天泽在她耳边保证，并用带有厚茧子的手抚摸女儿的脸庞，一起同小七逗虎妞，语调轻快：“她刚生下来时，长得同岳父可像了。”</p>
“像我爹？那他一定很高兴。”</p>
王芷瑶虽是刚刚清醒，还是感觉有些累，没骨头似的靠在顾天泽怀里，同虎妞纯黑的眸子对视，脑子里想着王译信的谪仙之容如果长在女子脸上，是不是虎妞也会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p>
“岳父一直挺高兴，只是……岳母身子骨不好。”</p>
顾天泽察觉到王芷瑶目光一瞬间黯淡下去，不愿让小七再想起烦心的事儿，“看看虎妞现在……更像你我。”</p>
“可惜啦。”</p>
“嗯？”</p>
“像你我，虎妞就成不了绝世大美人。”王芷瑶抓着虎妞的小手，“我自己成不了倾国倾城的美人，本希望能做大美人的娘亲。”</p>
“倾国倾城？”顾天泽板着脸问道：“你想做祸水祸害谁去？嗯？”</p>
“……祸害你一个人。”</p>
王芷瑶乖乖的靠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眼睑微微向上翻起，深情的端详顾天泽半晌，红着脸道，“生虎妞时，我才明白我最不舍得三少你，一想到也许我再也不见不到你，我就很痛苦，比死亡更痛苦。”</p>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顾天泽的耳根子发红，嘴角已经不自觉的咧开，“不知羞。”虽是如此说，可他紧紧的抱紧王芷瑶，别再离开，别提死。</p>
“三少。”</p>
王芷瑶脑袋靠着他肩头，“嗝得慌，三少你瘦了，都不好好用膳么？”</p>
低头看了一眼还消不下去的小腹，王芷瑶痛苦的呻吟：“虎妞一个人撑得我肚皮好大，我以为……我以为会是双生呢。”</p>
她的手指忍不住戳了戳自己小腹绵软的赘肉，苦恼的皱着眉，一会是不是要些白布缠到身上？记得一手毕业证，一手结婚证的闺蜜生产后曾经用过这招，而且据说生孩子年龄越小，越容易恢复。</p>
她今年才十七岁，额，好年轻。</p>
王芷瑶瞥了一样发呆的顾天泽，喃喃自语，“十七岁，三少好禽兽。”</p>
“嗯？你说什么？”</p>
“我说三少好厉害。”王芷瑶偷笑，将肚皮往顾天泽身上贴，“把肥肉都贴给你，我就轻松了。你看你看，胖得腰都没了。”</p>
“你很在意？”</p>
“为了虎妞是值得的。”王芷瑶亲了亲女儿，砖头又在顾天泽消瘦的脸庞亲一下，轻声说：“为三少恢复原来曼妙的身材也是值得的，谁让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呢。”</p>
“我不嫌弃你。”</p>
顾天泽低头吻在她嘴角，眸子只印上小七一个人的影子，“一点也不嫌弃你。”</p>
“我知道。”</p>
王芷瑶缓缓的闭眼，扬起下颚乖巧的承受他的吻，“我想我们之间更好，不留任何遗憾。”</p>
顾天泽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情缘有多难得，超越时空，甚至超越生死，“有一句话我一直想说。”</p>
“什么？”顾天泽对今日小七的坦陈很惊讶，以前都是哄着，骗着她才肯开口说的。</p>
“喜欢上你，是我最大的成就。”</p>
王芷瑶环住顾天泽腰，不敢看他，喃喃的重复一遍，低声道：“所以我不怪娘。”</p>
蒋氏当时走漏口风是真得担心顾天泽的安危，最后王芷瑶难产只因为她忍不住多想，怕失去顾三少，“如果当时我能想开点，也许就不会难产了，虎妞也不会吃苦。好在我同虎妞都太太平平的，三少以后做事要更小心，你身上牵着我的命儿。”</p>
她怕顾天泽埋怨蒋氏，顾天泽笑着拍王芷瑶后背，“过去的事不用再提，小七，你要相信我。”</p>
“嗯？”</p>
“相信我能一直陪在你身边。”</p>
顾天泽声音低沉，“相信我即便上疆场，陷入敌众我寡的绝境，我依然能得胜归来。”</p>
“你又要出征？”</p>
王芷瑶听顾天泽半天没动静，叹息道：“想也知道，宁远侯肯定是叛逃了，皇上不用你，还能用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