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善堂里，天色未晚，房间里却黑压压的，阴沉的让人透不过气来，廉落之跪在鹤纹蝙蝠地毯上，垂着眼，手心里已经湿濡一片。
秦负立在老太爷身边，弯着腰对他附耳说了些什么，老太爷便掀了掀眼皮子扫了眼跪在下面的廉落之，“好了，你先回去吧，来人，安排大少爷住在旁边的存梅堂吧。”
“孙儿告退。”廉落之起身，跪的时间太长，小腿发麻，让他一个站不稳踉跄了一下，拂开下人的手，扫了一眼弓腰站在老太爷身边的秦负，眼底有一抹阴沉之色，一礼后，转身离开。
“秦负啊，”老太爷坐直了身子，眼神晦暗，“你觉得咱们这位大少爷如何啊？”
秦负心头一跳，“大少爷天人之姿，前途不可限量。”
老太爷冷嗤一声，“你眼睛也花了？”他摆了摆手，立刻有丫头将帘子都束了起来，屋子里瞬间亮堂许多。
透过窗，正巧看见廉落之离开的背影，老太爷眸色深深，“到底是孩子，沉不住气，”他轻轻摇头，又问，“那个盈丫头”
秦负立刻道，“老奴绝对不会看错。”
老太爷点点头，“你说，大少爷比之大小姐如何？”
秦负到，“实力更胜一筹，心智”
“那比之旁支的廉疏桐呢？”
“这”秦负额头见汗。
老太爷动了动身子，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冷嗤，一个旁支，也敢跟嫡系小姐撞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手中佛珠，片刻甩了甩佛珠上的穗子，“盈丫头住哪了？”
秦负道，“大夫人说是您的意思，没让三小姐过来，也怪老奴没能提前传个信回来”絮絮叨叨顺便表了下衷心，才觑了眼老太爷的脸色，“二夫人安排到月影院了。”
老太爷点点头，“也好，这件事不要声张，也不要让人看出端倪，利刃当然要出其不意一招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