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留你在我身边,周围又有那么多眼睛,恐还会打草惊蛇。对了。”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要不这样。你持我的书信上济南齐家,那是我十一夫人的娘家,很是安泰。”谁料三尾狐媚却说:“教主,为了报仇,我早已将命豁出去了。栓子,我会让人送往齐家。但我定然要留下保护教主。教主你放心,我有一种易容药,服下三个时辰后,这张脸就不是我的了。”天啸毫不犹豫地点头道:“那我即刻就写书信,你服药,三个时辰后离船上岸。”</p>
万丽早上起床,没见天啸,问了李岩才知,这啸哥哥闲不住。说是去镇上买丫环和下人了。可等她吃了包子喝了粥,米铺伙计来来回回地送来了二十一牛车的树枝与干草,在篱笆旁堆了三座小山似地,可还是没见天啸的影子。“这啸哥哥,真是让人焦急,出门也不带上我。哼。”她嘀咕了一句,耐心地等着。可别人鸡窝,鸭棚。羊圈都弄好了,种菜的地也刨好了。可天啸还是没回来,这下她有些魂不守舍起来,只怕这个爱管闲事的祖宗又粘上了甚么麻烦事。阿婆见了便劝道:“侠女,你这啸哥哥这么有本事,不会出事的。”万丽嘀咕了一声:“我是担心他嘛。”阿婆一听笑了,拉过她的手说:“也许。他帮我弄丫环下人去了,时间自然久些。走,吃午饭了。”这菜是昨日的剩菜,但也有大半桌,鱼肉鸡鸭都全。李岩与方忍吃得甚欢。</p>
阿婆的牙齿不好,只能盯住那青菜吃。可万丽的心里想着天啸,这饭自然吃不下。“吃饭啦。”上村的扬家老四来了,笑了句后,将提在手上的三尾大鱼扔在木盆里,朝万丽笑道:“侠女,那位老爷我上午见着了。”万丽听了心头一喜,忙问:“扬四哥,你在哪儿见的他?快告诉我。”扬家老四便道:“那老爷在一条花船上,喝着茶,与女子吟诗,很是儒雅。”</p>
万丽摇头笑道:“不会。不会。你定然是看错人了,我啸哥哥从不上花船,也不喜好这个。”可扬家老四却坚持道:“侠女,我决不会看错的,公子那大红马就在船尾。对了,我见这老爷还给花船上的老鸨银票。错不了,我家船就在花船边上。”万丽不是不信扬家老四的话,而是不敢相信天啸登花船,此刻一听还给老鸨银票,那定然是做了那等风流事,这芳心顿时一碎,起身便冲出了屋子,牵马便走,响起了泣声,眨眼就没了人影,也不知是去找那条花船探个明白,还是按约定赴西安去花魁楼对面赌坊给那大叔赢六千两银子回来,或是直接回天云堡去了。总之,她从没这般气愤和伤心过。阿婆见万丽愤然离去,便知是怎么一回事了,就生气地朝扬家老四唠叨了起来。“你这人呐,就是口快。若是哪家死了只鸡,只要让你见着了,这十乡八里的立马全知道。我老婆子的眼睛不瞎,看人准着呢,那老爷根本不是这号人。我信这老爷上了花船,也信这老爷给了老鸨银票,那肯定是另一码事。再说了,侠女喜欢那老爷,这连瞎子都看得出,现在让你这么一搅,还不知会出啥事呢。唉,你这扬家老四真是造孽呀。”李岩也说:“你这位叔,还真会瞎搅拌,不知就别乱说。我来告诉你吧,这老爷叫锦衣公子,共有十七位夫人,那个个都是倾国牡丹,连扬贵妃也比不上。哼,鬼相信他会上花船去做那等事。”这话音刚落,便从门外闯进一个人来,却是醒悟后折回来的万丽,接口道:“我才不信啸哥哥会做对不住我的事。”落座后,拿起自己的碗筷便吃起饭来。</p>
天啸是在花船上给了老鸨银票,共二万八千两,将花船连同船上妓女与丫环全买了下来,随后送老鸨登岸。他将八个花魁般的妓女和四个伶俐丫环全召至舱内,当着她们面,将卖身契全烧了,道:“现在尔等均是自由身。想嫁人的便登岸去,若是瞧破了红尘的便留下。从今往后,你们便是我孤雁府的人,那就快些摘了花灯,从此不再接客,尔等自己选择去留。”近几年孤雁府在江湖上鼎沸,甚是骇人,在场姐妹也从客人嘴里听到了些,想眼前这位新主子必是令人魂飞魄散的锦衣公子了,其中一人便问:“主人。我们不想登岸,但往后靠甚么生活?坐吃总会山空。”没服易容药的三尾狐媚搂着儿子,道:“我家教主已留了银票在我这,生活自然不必担忧。我家教主是个想事周全的主子,为使你们不再遭人欺凌,待船到凤翔府。自有孤雁府的姐妹上船来。往后,我们母子就在这船上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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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家教主便要登岸了,想带一人同往,去做一位阿婆的女儿。谁乐意?”有一女子说:“船主,说乐意,谁都乐意。但,我们也不争,就让主人来定带谁去。”天啸点头笑笑。却没吭声,因他看见迎面驶来三条大船,船杆上飘着黑色牙旗,旗上是条扬帆的双桅大船,铁锚下有斗大的“岳州”两字,脸上一喜,便起身疾到船头,朝擦身而过的三条大船叫道:“我是锦衣公子。请岳州堂兄弟停船。回话。”岳州堂兄弟是天啸自己发展的一个分堂,虽属海盐帮管。但对老帮主天啸十分忠诚,加之天啸在岳州府停留过一段日子,故船上兄弟均认识他,忙落帆下锚。“请船上头目来我这一叙。”天啸又叫了声后,三条船上就“嗖嗖嗖”地飞出六个中年人,稳稳地落在了船头上。单腿跪地,齐声呼道:“属下见过老帮主。”天啸让他们起来后,在每人的胸口捶了一拳,将他们引入船舱。“她们是我孤雁府的人。这六位是我的兄弟。”他介绍了一句,花船上的人懂规矩。让出座位端上了茶,只留下两个丫环在旁侍候着,余人入了下舱。彼此寒暄了几句,天啸就说上了正题。“岳州堂是我设的,我信你们。告诉你们,海盐帮堂主以上混入不少天魔会的奸细,想害了兄弟们,我正在追查此事。</p>
记住了,回去告诉其他岳州堂兄弟,从今日起全听命于我,或我的屠龙剑。石峰,你现在为岳州堂堂主,沈沉与顾或为副堂主。贩盐所得全自己存着,若上面追问盐银去向,便说是让天魔会的人给抢了,打死也这么说。”石峰问:“老帮主,那天魔会是甚么人?”天啸冷道:“便是混入海盐帮的奸细。”石峰点头,顾或问:“那还能与其它分堂兄弟走动吗?”天啸点头道:“过去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就象甚么都不知道。对了,秦妹与程凤在船上吗?”石琼道:“程凤在。是否要唤她过来?”天啸应道:“再找个身手好的师姐妹来。”石峰听了便起身朝舱外叫道:“八妹,凤儿,老帮主传你俩过来。”随即又是“嗖嗖”跃来两个人,却是一个持枪,一个持刀的女中豪杰。天啸烦她俩会跪见,便叫道:“快入舱内来说话。”待她俩入舱,又道:“我在柳岸镇带回两个小乞丐,男孩叫李岩,女孩叫石忍,均是机灵鬼。昨日后半夜,就有人来找这两个孩子,窃窃私议了一阵。</p>
我只听到了其中一句,便是那乞丐婆让那男孩将我行踪随时告诉他们。我当时很纳闷,可现在明白了过来,是我给自己找来了两个到这笑了,还捶了捶脑袋,喝了一口茶,继续说:“我想来个将错就错,将计就计,给别人一个错觉,将那些人诱出来看个明白。程凤,你俩随我回去,与个善良的老太作伴。”随后便怎么做怎么做地说了起来。</p>
酒后,大家喝了一壶茶,见程凤与八妹已换了花船上的衣裳,还涂脂抹粉了些出来。“蛮象的。”天啸笑了句,别了岳州兄弟与花船姐妹,带程凤与八妹在距上村一里地离船上岸。天啸牵马持枪,程凤与八妹的胳膊上各挽了只金黄色绸缎包裹,里面放了些花衣与脂粉。三人说笑而行,不久到了下村,入了阿婆家。此时的天啸虽知道龙啸正在盘算着自己,但最终的目的是甚么,他暂时还不清楚。所以,他不会漏掉任何追查天魔会动机的线索,或者说从李岩俩开始。扬家老四还在,阿婆在与李岩俩在耍豆子玩,万丽见了天啸欢声叫道:“我啸哥哥回来了。”便在情不自禁中一把拉住他的手问:“你去了哪里了嘛,让人家好是担忧。”天啸指指身后的程凤与八妹,笑道:“想想阿婆年纪大了,石忍又太来也巧,我遇上一条花船,说是有人想从良,我便与老鸨谈了价,将她俩给赎了出来。”万丽听了心欢,便对扬家老四说:“我说吧,我啸哥哥决不是那号人,现在怎么样。”扬家老四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天啸便让程凤俩见了阿婆,俩人便甜甜地叫了一声“娘”,他随后将路上编好的话介绍道:“阿婆,她叫程凤,是个很苦的苦命人,丈夫是个赌鬼,输了钱,输了房,输了田地,最后便将她卖进了窑子。这八妹的身世更苦,被人卖来倒去的,结了四五次婚,最后让人卖进了窑子,孩子也不知去了哪里。”这原本是胡捏出来的身世,只是让李岩俩听了后传话给那些幕后人。</p>
可阿婆听了直掉眼泪,还招招手道:“甚么凤,甚么妹,这往后便是你俩的家了,我会疼亲闺女一样地疼你们。”天啸心里想着大事,只想快快回天云堡去布道道,免得夫人孩子和孤雁府的人吃了天魔会的大亏,便对阿婆道:“阿婆,我们得走了,万二小姐与别人约好明日中午要在西安见面喝酒,就不在这打扰了。闲时,我俩再来看你老。”接着叮咛石忍:“丐妹,在家要听奶奶与大娘二娘的话,别太淘气了。”又对程凤俩说:“阿婆和孩子,我就托给你俩了,往后就在这好好地过日子吧。”最后对扬家老四说:“这位大哥,阿婆家也没个男人,若你闲时多来这里串串门,凡事也好有个照应。对了,这其中的一包米是万二小姐留给你家的,等会别忘了带走。”万丽不清楚天啸为何会这么急地想离开,但又不能多问,便与阿婆道别。天啸让万丽提了银钩梅花枪,自己拿了屠夫李家的那杆霸王枪,朝程凤俩微微点头笑了笑,这是甚么意思,也只有他们三人知道。</p>
他伸手将李岩搂出了屋子,笑道:“书僮岩,若你会骑马,到了西安我便给你买一匹,进出也方便。若不会,便与我合骑。”李岩道:“老爷,我会骑马,只是马技差了点。要不你俩合骑一马,我单独骑。”天啸有意要给李岩与别人说话的机会,便点头笑了句:“随你吧。”便朝阿婆挥手道:“阿婆,你老腿脚不便,就别送了,快进屋去坐着。”再对万丽说:“你那马给书僮岩,我俩合骑。”万丽听了自然心悦,便指指白马对李岩说:“那就借你了。”三人上马,马儿离了下村入了官道,天啸道:“万二小姐,小心了,我的宝马要奔蹄了啊。”万丽听了忙一手抱住了心上人的腰,将脸侧贴在他的背上,如此近的接触使她的芳心剧烈跳动。她的芳心跳得快,乌血神马也跑得快,只觉得风儿从耳边掠过,也太刺激了。</p>
跑出二三十里后,天啸突然笑了句:“我们逗书僮岩玩玩吧。”便闪入道旁的一座树林里停住了马,万丽却担心地道:“啸哥哥,若李岩找不到我俩,会不会很焦急呀?”天啸答了句:“这小鬼头的胆壮着呢,不会的。”双目却透过枝繁叶茂的树林,紧盯着道上都不眨眼。不一会,有七八匹马跑来,李岩的白马夹在中间,在说些甚么却听不清楚。万丽见了愣道:“啸哥哥,这李岩怎么会和别人在一起?”天啸故意道:“这有甚么好奇怪的。也许是偶遇,也许是书僮岩根本与这些人不相识,也许别人是问路。甭管它,我们从树林里走,绕到书僮岩的前面去。”便沿着林中的泥道策马而走,但心里却在想,若这些人是天魔会的兄弟,我找准机会杀了再说。(未完待续。。)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