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真道士这些年养尊处优,他靠着一身本事,本就得达官显贵追逐,后入了宫,徽帝恨不得将他供起来。
他没想到今日还会受顾淮之这种气!
他原本也是个俊公子,可巫术做得多了,模样也一步步顺从他的内心而转向丑陋。他清楚做这些会有什么代价,但更清楚,他喜欢高高在上,被捧着的滋味。
“顾世子,注意你旳言辞!”
慕又徳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他不说话。
赵公公:注意什么注意!请公子保持!
顾淮之只是往后退了一步,不咸不淡道:“早知你这般样貌,今儿就算抗旨我也不来。”
慕寒生很是体贴的接话:“你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嘲讽的笑了笑,一字一字道:“我呢,实在忧虑丑能传染。”
慕寒生嘴里说着‘胡说八道’,却是似信非信的跟着后退一步。
“慕寒生!”慕又徳见此出声警告。
慕寒生摸了把脸,讪讪对脸黑成墨汁的太真道士道:“还请道士担待一二,我没有旁的心思,只是吧,这顾淮之嘴虽毒,我也着实咬牙切齿恨的不行,但偏偏他博览群书,没准这话还真有一定的道理,我正值好岁数,也尚未娶妻,我也怕啊。”
太真道士的脸色更黑了。
他忍住不发怒,而后扯了个僵硬而难看的笑意:“既然人到齐了,慕将军,你看”
他后面什么也没说,可在场的谁不清楚。
慕又徳视线像是不经意间落到顾淮之身上,见他未曾多言,心中便有了成算,他站起身子:“太真道士,你请。”
太真道士起身,路过顾淮之时,他正要放一句冷话。
就见顾淮之同慕寒生在同一时间做了一样的举动。
都往后退了三步。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太真道士:
慕又徳粗着嗓音,倒是转头骂了慕寒生一句,还不等太真道士平息怒火,慕又徳就对他道:“这孩子的顾虑也不是不能理解,莫见怪。”
慕又徳又散发善意:“无妨,瞧我,我就不担心这些。”
太真道士:我还要谢谢你了?
这些年,他给徽帝的药丸,明明有助于福寿延绵。却不知为何,效果也越来越差。
尤其是这段日子。
不过,如今去想这些,也无用,毕竟待事一成,便无须吃那些了。
与其说是制药,诚然准确些,是借命,续徽帝之命。
后院,姜怡屏退了所有的奶娘,同慕玖一同将那一道道平安符塞到孩童身上。
“盛祁南也算是有心,还知道用最柔软的纸,这些孩子尚小,身子最是娇贵,这些符倒不会伤皮肤。”
慕玖动作轻缓,生怕将人弄哭:“他那人虽是大大咧咧,但做其事来顾及的却不少。只是神神叨叨惯了,我不信这些,但想着那巫术邪门,也便求着他写了。就当这次能保平安,逢凶化吉。”
姜怡看着这些不曾满月的孩子,眼底流露出一丝怜悯。
她也曾尝过骨肉分离之痛,自然知晓这些孩子的爹娘此刻内心的煎熬。她敛下眼底的情绪。
“夫人,将军等人此刻朝此处来了,您可要回避?”婆子匆匆而至。
姜怡沉默片刻,转头看向身侧的慕玖:“小玖,你先回自己院子。”
“娘,我”
“听话,回去。“
见慕玖的离开,姜怡这才收回视线,她摩挲着手上的茧。立在一处,静静的等着。
太真道士来的很快,他视线一眯,精神抖擞就打算上前去看一眼,刚走近,就有孩子就哭了起来。
“嗤。”有人嗤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