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咯，不中用咯，这点路都上不去了，你婶子看见准得笑话我。”
“叔，您说啥呢，小时候呐，这山路都是您背着我走的，现在当然是我背着您，我婶子一定不笑话您，她看见您呐开心着呢。”
水哥背着老人，麦舒颜这算是能跟上了，阿木把他们的对话告诉了齐之秋两个人。齐之秋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麦舒颜的手，你养我小，我养你老。这是他对于水哥和老人的印象，看着水哥背着老人一步步的向上面走着，仿佛就能从他们的背影里面看见当时还年轻力壮的老人背着小小的稚童。
快到妻子长眠的地方，老人说让水哥放自己下来，老人拄着拐杖走的有点慢，但是脸上却带着笑。
齐之秋看见旁边还有一座坟，上面是那个牺牲的战友的名字，顿时有些沉默。他知道这是一座空坟，就是衣冠冢，当时他们很多人的遗体基本都找不到了……
老人走到了坟边，嘴里说着，水哥时不时也在旁边应和着什么，齐之秋站得笔挺，眼睛看着老人和两座坟。
“老太婆，你看啦，我要走不动啦，今天是水娃子背我上来的，你看见是不是要笑我了？没事，你笑吧，我好久没看见你笑啦，今天我们家里面的鸡生了两个蛋，我记得结婚的头一天我就起来给你烧了两个蛋，你吃的可开心了。老太婆，你在那边应该找到我们娃娃了吧？今天水娃子带来两个年轻人呐，其实我感觉到啦，那个小伙子跟我们家娃娃是一样的。老太婆，我不知道还能来看你多久，我已经看好了，在你旁边的地方就是我的，你也别嫌弃我唠叨，你在那边好好的，等着我。我知道你怨我，怨我同意娃娃去当兵，我去了那边你可不要再生气啦……”
老爷子说着说着，脸上笑开了，他也站不了多久，索性就坐在了妻子的坟头，念叨着家里，念叨着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