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萧景宁侧身查看起了萧景琰的箭伤,趁机收回银针。
众人皆被这个意外惊了一下,越贵妃死死的瞪着已经不省人事的萧景琰,萧景宣正哭得泪流满面突然被甩开还有些发蒙,怔怔的看着晕着的人。言皇后与萧景桓一惊之后极快的闪过喜意,随即便换上一副关切之色,萧景桓更是直接凑过来问萧景宁萧景琰的情况。
霓凰郡主看着萧景琰面上一阵担忧,随即跪下,用冷静平稳的声音向梁帝为萧景琰求情。
“陛下,当时霓凰发觉不对,强行运功保持了一丝理智,冲到了内院,那时有人上来阻拦离开,靖王是听到霓凰的情急之下的呼喝知晓霓凰有难才会闯进昭仁宫,这才有今日之难。若是陛下要追靖王之责,便罚霓凰吧。恳请陛下宣太医为靖王看伤。”
越贵妃深恨萧景琰坏她好事,连昏倒都昏得不是时候,安能看着霓凰为他开脱,她也立马撑起来跪好向梁帝哭道,“陛下,芷萝院与昭仁宫不在一条路上,靖王又怎么会刚好出现在昭仁宫外刚巧就听到郡主呼喝之声?他一个成年皇子,鬼鬼祟祟在庶母寝宫外徘徊,谁知道他想干什么!臣妾再多不是,也是陛下的妃子,且后宫之中,也不止臣妾一个后妃,还请陛下为姐妹们做主。”
此言诛心,梁帝顿时面色铁青,看着萧景琰的眼色也不大好。萧景桓觑着梁帝脸色,也不顾梁帝尚在暴怒边缘,突然为萧景琰揽下罪责。
“回禀父皇,”萧景桓声音很是平稳,“是儿臣拜托靖王去的。”
萧景桓这一出出人意料,霓凰郡主与言皇后看着他若有所思。
“你?”梁帝一皱眉,“你又怎么知道的?”
“是这样,”萧景桓上前一步,恭声道,“父皇知晓儿臣对太子的事情都多有关注,贵妃娘娘是太子母妃,儿臣也是多有留意。这一次发觉太子带了外臣进宫,还是郡主招亲十位候选人之一的司马雷,觉得不大对,然后得知郡主在昭仁宫,儿臣便猜测郡主会有危险。想带侍卫去又怕猜错了,累及贵妃清誉,想要自己进去,儿臣又武功太差,怕闯不进内院就被拦住拖延了时间,正不知如何是好时,恰好靖王路过,儿臣便求他先行一步,稳住局势,自己去搬请母后。靖王为人豪烈,当即答应了儿臣,没想到贵妃娘娘竟如此丧心病狂,竟下令射杀皇子灭口,这才有了后面的事。虽然不是儿臣授意靖王刀胁太子,但他毕竟是受了儿臣之托。父皇如要降罪,儿臣愿意同罪。”
萧景桓这一说有理有据,谁都知晓他与萧景宣不对付,所以察觉昭仁宫的龌龊然后跑去搞破坏还真的合情合理,不管心里如何想,但面上都信了。就连梁帝都是面色稍霁,接受了这个说法。瞪了一眼萧景桓,“哼,你倒是警觉。”
梁帝点点头,缓缓道:“靖王以下犯上,胁太子为质,依律应该严惩。”他看了眼已经查看完萧景琰的伤把萧景琰上身抱在怀里的萧景宁,虽然她面上依旧没有表情,但眼中有着担忧,然后继续道,“但毕竟事出有因,受了重伤,为了自保不得已而为之,景桓又愿意分担罪责,又救了郡主,功大于过,便赏……嗯,赏金千两。誉王能够敏察异常,及时决断,朕心甚慰,特赏锦缎百匹,特赐南珠一斛,以资奖励。”
待萧景桓与霓凰郡主谢恩之后,梁帝看向越贵妃,“越氏无德,行为卑污,难为宫规所容,自即日起,褫夺贵妃之号,谪降为嫔,一应供应礼遇随减,移居清黎院思过,无旨不得擅出。”梁帝一字一句慢慢地说着,最后将目光移向了言皇后。
“皇后以为如何?”见言皇后无言垂目,梁帝又将目光转向霓凰郡主,“郡主以为如何?”霓凰郡主亦不言语,算是默认了这个处决。
“还有你,”梁帝狠狠地瞪着太子,“你也要在东宫禁足三月,好好读读书,想想什么是储君之道。以后要再卷进这么下作的事情里,朕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