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是如何做到的,总归我是活了下来。”常子瑜叹了一口气,对着苏哲一脸歉意,他起身退开几步,躬身向着苏哲拜了下去,“却是怪我无能,所以才连累了你们,还有整整七万的赤焰军,以及许多与我相交过密的大臣官员,小殊,没有保住你们,是我无能。”
苏哲在他拜下的时候,便已经懵了,他完全没有料到,祁王兄竟然会把这一切的根源归到他的身上,待得反应过来,立即跳了起来,这时候,他是十三年前的林殊……
“祁王兄!”苏哲一把将人扶起来,气急败坏道:“这与你有什么干系!你怎么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你受忌惮,我父帅便不受猜忌了吗?没有你,这些一样会发生!”
好不容易把常子瑜按到先前的地方坐下,苏哲已是累得喘气。常子瑜将茶递给了人,苏哲接过来一口就喝干了。
“你别生气了,你听我讲了半天,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怎么活下来的,又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常子瑜看着这个原本生龙活虎的弟弟,如今却仅仅只是扶他一把,便已累得气喘吁吁,这还是他怕引得他旧病复发,顺势起身,若是以前……“还有你的身体,怎么就变得这么差,小殊,以前的你,可是带着景琰一起上蹿下跳闯祸让舅舅罚得起不了床,也躺不了两天的,现在……你现在……”
“祁王兄,不管怎么样,我总归是活下来了,不是吗?”苏哲含笑,“既然活着,就不能白白的活着。”
黎刚突然走了进来,“宗主,誉王来了,一下车就冲进来,现在已至二门外。”
苏哲与常子瑜电光石火间对视了一眼,苏哲点了点头,常子瑜垂下眼帘,端起茶杯抿起了茶。
待萧景桓到茶室门口的时候,苏哲站在门口相迎。常子瑜让出了主宾位置,站在了下首等候。
萧景桓在苏哲引领进门的时候,看到了常子瑜还惊讶了下,常子瑜向萧景桓行了个礼,随后转向苏哲道:“既然苏先生有客,常某便告辞了。”
苏哲一脸歉意,回礼道:“本是苏某邀常庄主前来,这番却是苏某失礼了。烦请常庄主在后园稍息,江左盟与长崎山庄的合作事宜,还请常庄主考虑考虑。黎刚,带常庄主去后园赏景。”
“打断了两位先生谈话是本王的不是,”萧景桓先前进来得急,没有注意到,苏宅正门口还有一辆属于长崎山庄的马车,这番进来突然看到常子瑜,便愣了一番,心里揣测着来意,但这两人光明正大的来这么一出,他心里一转念便想到了江左盟与长崎山庄皆是江湖势力,江左十四州和江北九州的两方头头要合作,没什么好奇怪的,便打消了疑虑,对着常子瑜道:“常先生也不必回避,本王要和苏先生谈的,很快便不是秘密,常庄主若是有闲,不妨也为本王解解惑。”
常子瑜犹疑的看了看苏哲,又看了看一脸真诚的萧景桓,然后拱手答应了,“如此,常某便僭越了。”
三人分宾主坐好,黎刚在茶室外候着,苏哲为萧景桓分了一杯茶,把常子瑜和他自己的茶杯续满,将常子瑜的茶杯推到他面前。
苏哲抬手作了个请的手势,笑道:“方才见殿下与往日的沉稳不同,不知是出了何事?”